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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簪

莲花簪

作  者:十翅一桶

类  别:言情小说

状  态:连载中

动  作:加入书架章节目录开始阅读

最后更新:2025-03-29 09:30:52

最新章节:行路难

架空历史。但是很多正史影射。我是画画的文笔一般见谅可以叫莲花簪或者莲花钗佛面蛇心朝廷中臣x飞扬跋扈少女将军柳漱x释兰珠心(江莲舟就是柳漱)各怀鬼胎相爱相杀,正经权谋剧情向,铺垫和伏笔比较多宝宝们耐心看呀!目前打算是一周稳定更最少一章(纯靠热爱啊写这么一大堆0个人看还0收益)有女扮男装,但是爱的从来是那个人不是性别不必担心《道德经》曰“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我的长枪便是你发间莲花簪待你掷簪为令时自有十万青山为你倒卷作箭矢一个设局,一个入局,环环相扣,不是同谋,是默契至深的对手。一个布局,一个落子,步步为营,不是盟友,是共赴血海的亡命徒山河为局,爱恨为子。在这场权谋与真情的博弈中,谁又能真正分清,何为爱,何为恨? 莲花簪莲花簪晋江  莲花簪子灯电池咋样安装  莲花簪子简笔画  莲花簪子最简单画法  莲花簪子图片  莲花簪子  莲花簪子的寓意  莲花簪折纸  

《莲花簪》行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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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江莲舟从颓唐泥淖中挣出半副清明神智,先前种种苦痛迷茫便再难困住她。

正所谓心不死则道不生,欲不灭则道不存。

百年治乱兴衰写在青简上是墨香,落在泥地里却成了豺狼。

幸好江莲舟悟性好,在颠沛流离中学会了太多东西,收敛了性情,如同抽筋拔骨般极速成长起来。

她缓缓南行,悬壶济世换得粗粮布衣。闲暇时刻,江莲舟总是将满腹疑问抛之于那些受她帮助的人们,倒是也对这世道有了一定的了解。

毕竟是朱门绣户里煨出的筋骨,

要扔进乱世才能淬出锋刃。

田间老农卷着旱烟,用皴裂的指尖叩着锄柄:“前朝苛政如虎,各州府军早存异心。”

“那些守城的军爷啊,刀都锈在鞘里。淮朝皇帝把他们的粮饷都刮去修摘星楼啦。所以李刻的胤军破城时,官老爷们跪得谁都快。”着褪色青衿的老童生咬着牙说道。

“你说那朔北几个州怎么能不叛呢?那儿的油水被刮得嶙峋,连年饥荒还要抽丁充役 ——”槐树巷的稳婆努嘴骂道。

李刻在朔北的风雪里养出的叛兵,——如今要称胤军了。

淮帝二十年凿山取矿,挖矿的凿子凿穿了山脊,也凿断了朔北百姓的脊梁。当李刻还是渊王时,他手底下那些被敲骨吸髓的官民早把牙关咬出了血,如今反旗一竖倒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当这群人苦寒之地出身的人踏进皇都,眼睛都被金粉晃花了。

符衡族的马队打头阵,他们跟在后面见着绸缎就撕,遇着金银就抢 —— 毕竟改天换日了不是?富户们捧着匣子跪得痛快,降臣献上金银便能保命,可那些面朝黄土的黔首呢?他们交不出半粒铜钱,只能眼睁睁看着田契被夺、妻女被掳。

最荒谬莫过于屠龙者终成恶龙。昨日还握着犁耙的粗手,今日竟攥着地契抽打和他们一样的脊梁。改朝换代的烽烟里,刀刃总是砍向更弱者。

江莲舟目光凛然。

腐朽的大淮一朝倾倒,新登城楼的李胤又使人们流离失所。

为什么人民总是有哭不完的泪?为何前朝血泪未干,新朝又听得婴孩夜啼?

她不要山河织锦,不争青史半行,若不能劈开这吃人的世道,至少要看清獠牙长在谁的口中 —— 这是对万千枯骨最基本的交代。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说起来,她如今是不能再叫江莲舟的了。

救国这二字太重,压得她卸下闺名绫罗,将柳氏血脉与江家训诫熔作心间铁尺。

柳枝易折,恕字千斤,只是夙愿未偿,何敢言恕?便叫柳漱吧!但愿能洗清身上的血污。

从此世间再无临水照花的江莲舟,只有背着五刑六典走江湖的柳漱。

“柳树?倒衬这行当。”

时间来到李刻大军除掉了符衡族班师回朝的那日,柳漱在距离岷水三千余里外的义仓镇,正跟一赊棺人讨价还价。这老鳏夫两只眼睛瞎了一只,正用剩下的那只浊睛死盯着柳漱。他手里抓着本磨得油亮的账本,是专给横死者备薄皮棺材换阴德的。

“是柳漱。我有个病人没挺过去,现在需要口棺材。”柳漱生硬纠正道。

赊棺人那只蒙着白翳的眼珠转了半圈,

“…柳姑娘要的棺材,得加三钱银。”赊棺人看柳漱年纪轻轻,竟直接坐地起价。

柳漱到也不恼,懒得继续跟老头废话,腕骨一翻,三枚碎银带着体温拍在柏木板上。

这棺是给送她过河的杏娃用的。八九岁的丫头片子,跟着爷爷在水边摆渡七年,咳空了肺也没舍得买半钱贝母,柳漱用尽了浑身解数救她性命,可前几日还是蜷在渡船草席上活活咳死了。

老头掂了掂银钱成色,背过身去

这时,却听得棺材铺外街市中一阵骚乱,柳漱循声望去,一群擎着旗的马队踏着纷扬尘土奔来,仔细一瞧,确见那全是胤帝李刻的人马。

百姓如分浪般退到檐下,柳漱眯眼再一看——符衡的玄甲军竟未随行,那队轻骑裹着北地风沙直扑县衙。她心中疑虑,眼底电光一闪,旋即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柳漱惯常奔走于乡野间,练就了一身好体力,如今跟在疾驰的马队后面竟然也不觉吃力。

檐角铜铃乱晃,枯枝刮着黢黑的瓦当。柳漱闪身贴墙疾行,布鞋踏过青苔竟无半点声息。转过三道坊市,三拐两转追到县衙,正瞧见几个官老爷的扑通跪在石阶前,领头骑士扬鞭时露出腰间铜符,卷轴金纹晃得人眼疼。

柳漱伏在青苔斑驳的篱笆后看不太真切,只遥遥听着声音。

“奉胤玄祖敕令。”那带头副尉铿然开口:

“河汉分治,新朝当立。彭署安何在?”

地上官员们脖颈发僵,唯唯诺诺半天不答一语。

“簇州知府彭署安何在?”副尉似是不耐烦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县衙门前跪着四五官员,忽然扬着黄帛冷笑:“玄祖已与南淮划江而治,玄祖用人从来不拘一格,治理大胤天下正缺彭署安这等前朝良才。”

“禀大人!那厮早南逃了!”

县丞连忙叩头如捣蒜,官帽璎珞乱颤。

柳漱后槽牙微微发酸。

此时却忽然瞥见最末跪着的绿袍小吏突然昂首:“玄祖当真唯才是举?”

副尉挑挑眉毛,马鞭轻敲靴帮:“自然。”

话音未落,那八品小吏却膝行两步:“禀军爷!那... 那彭署安根本没走!就藏在后堂地窖里!”

他脖颈青筋暴起,两眼闪烁着精光,活似争食的秃鹫。

胤军一行人听后神色一变。副尉比了个手势,两个小兵立刻意会,快步冲入府中,须臾就拖出来个面如土色的绯袍官员。

被拖出来的男人抖如筛糠,官靴都掉了一只,匍匐在地话都说不出一句。

“彭大人?”

地上小吏还要聒噪,嘴唇蠕动着似乎是想以此邀功。被胤军一脚踹在肋下,闷哼着蜷成虾子。

副尉用马鞭挑起彭署安下巴,柳漱看清那张脸上糊着涕泪,比县衙褪色的楹联更腌臜。

绿袍小吏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膝行上前嘶喊:“正是这废 ——”

话音未落,寒光闪过喉头。那小吏的血一下子溅在官员们眼前,彭太守抖的更厉害了。

副尉却看都不多看一眼,慢条斯理拭完剑:“玄祖最恨背主之徒。”

他眸光如刀:“诸位可要明白,什么才是从龙之功。”

到底是做官的人,彭太守立刻明白了副尉话里的意思,也不抖了,膝行两步抓住副尉箭袖,前额重重磕在青石阶上:“卑职愿效犬马!”

后面七八个官员顿时伏成一片。

副尉唇角勾起一丝笑,马鞭梢头懒懒点向府库方向。须臾便有衙役抬出三丈见方的樟木箱,一掀开见着了里面金银财宝,那队人马这才离开。

柳漱眯起眼。那队胤军兵马扛着木箱径往城西去 —— 正是簇州守军的破落营地。当年淮帝克扣军饷,逼得守将在符渊南下时开城献降;如今新朝不过把文官压箱底的民脂民膏,去换武将刀鞘里将腐未腐的忠心。现在这种时候,这些银两倒比什么忠孝节义都管用。

柳漱轻叹一口气。

柳漱折回棺材铺时,红霞已烧穿半边天。那赊棺人还算讲信用,见她来了,反手从霉苔斑驳的墙根拖出口薄棺。

板缝渗出的桐油混着绿霉,在夕阳里泛着铜锈似的光。

等到柳树拖着棺材回到杏娃和她爷爷的住处时,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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