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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铮写了折子,命人快马先行回京,向皇帝汇报了实时情况,当马车驶入京城时,收到了皇帝让他先行休息,明日再行入宫的指示,因此他们直接去了将军府。
裴铮先下马车,刚想回身去接疏桐,只听一声尖叫,然后一声啜泣,他就被一个人抱住了。
“阿铮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令玉扑进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泪光莹然,是喜悦的泪水。
疏桐刚探出头,又缩了回去,阿墨牵着踏雪走在另一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裴铮拉开令玉,回头找疏桐,却见她已爬出车外,忙伸手去接,疏桐避开他的手,将手搭在他小臂上,下了车。
令玉见到疏桐显然吃了一惊,这并不能怪她,疏桐想,她见到令玉时也吃了一惊,大约是北境太冷,将脑子也冻成了冰坨,竟忘了京城裴府还有个她。
“既已回京,本宫就放心了,”裴铮注意到她又自称本宫,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做了,她绕过马车去牵踏雪。“将军好生歇息,本宫先回去了。”
裴铮赶上来:“你去哪?”
疏桐爬上马背,笑得十分得体:“你回家,本宫自然也要回家。保重!”说完,她一夹马腹,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阿墨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裴铮的肩,追了上去。
经过了急切热烈的欢迎和关怀之后,疏桐先是被两个奶娘狠狠训了一顿,威胁要打她手板,又被四个教引嬷嬷板着脸从皇家脸面训到子孙后代,又从经史子集训到贩夫走卒,四个贴身丫头也不给她好脸色,疏桐灰头土脸地回了屋,怀疑是不是路过的蚂蚁都在蛐蛐她。
阿墨等在那里。
“你没事吧?”阿墨仔细看着她。
“没事,”疏桐无精打采叹口气,给自己倒杯茶,“让她们训完就好了,大不了被打一顿呗。”
阿墨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与阿铮……”
疏桐端起茶杯,抿嘴喝茶:“我与他怎么了?”
阿墨按下杯子,也不斟酌一下词句,直通通道:“你看到令氏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变了,分明就是十分在意,如今她夹在你与阿铮之间,你却怎么打算?”
疏桐沉默半晌,笑道:“你倒来问我,是我该怎么打算么?我与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呗,怪累的,不想这些。”
阿墨说:“姐,阿铮可只有一个。”
疏桐哂笑:“我也只有一个。”
阿墨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说道:“罢了,无论如何,姐姐还有我呢,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疏桐捏了捏他的鼻子:“是啊,阿墨才是姐姐最喜欢的人,你是回府还是住在这儿?回府吧?休整一下,明日还得进宫跟陛下汇报。也去看看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她不知为你哭过多少回呢!”
“我写信报过平安了,”阿墨说着站了起来,“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疏桐看着他远去后,笑容渐渐消失,阿墨问她打算怎么办,天晓得,她也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年节将近,京中各显贵府邸都忙着布置新春事宜,街巷明显热闹起来。最后一波来送租子的庄头来了,疏桐照例是不见的,自有管家账房去处理,因今年年景不好,疏桐只将他们送来的一些新巧的玩意挑几样留下,或看看,或逗弄逗弄,或命厨房收拾了添做晚饭,其余东西,让账房算总了出来,留下必须的,多余的都让他们带了回去,散与庄户。
庄头们千恩万谢地走了,疏桐将它们送来的大雁关在了房里,留待明年春天再将它们放飞。
腊月十七,裴铮来请。
其实回京第二天,裴铮面圣后便来寻过她,她没见,之后又寻过几次,她借口忙,都给推了,他送来的那些小玩意也都尽数退了回去,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又觉得应该这么做。
所以裴铮又来了。
“我要去崇恩寺上香,特来约殿下一起。”他对管家说,管家便进去回话了。
一时管家出来,说:“殿下说,连日庶务缠身未免乏累,怕不能陪将军了!”
裴铮料到她会推,只不过不死心还想试一下,听到这番回答便说:“劳烦告知殿下,今日是亡母的冥诞。”
这便没法拒绝了,听完管家的转述,疏桐沉默了。于情,她无法在这种事上对裴铮说什么狠绝的话,于理,她是裴铮的妻子,理应随他一起祭拜过世的婆母。
是以一炷香后,她终于再一次上了裴铮的马车。
那车已焕然一新:座位上铺着柔软厚密的毛皮坐垫,座位前放了脚踏,里面笼上了小脚炉,使得车里暖意融融,车厢中央放了张小桌子,桌上放了几样精致好看的小点心,并一把乌银自斟小酒壶,两只梅花小银杯,略显拥挤,却绝对舒适。
疏桐没有做任何点评,她坐到一边,本以为裴铮会坐到她对面,谁知他却跟自己挤在了一侧。
疏桐挪到了另一边。
裴铮没有跟过来,他看着疏桐,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我终于见到你了。”
疏桐没有回答。
“你——还好么?”他问,原本准备了很多话,到嘴边,就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挺好的。”疏桐惜字如金。
裴铮低低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一路沉默。
到了年底,崇恩寺越发香火旺盛,香灰积了一炉又一炉,香客往来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豪门显贵,遇见了难免要招呼几句。一路过关斩将般来到正殿,裴铮亲去神像前拈了香,与疏桐恭恭敬敬行了礼磕了头,又至裴老夫人夫妇灵位处添了灯油,小心擦拭干净,才又转回正殿。
小沙弥捧着托盘来至裴铮身前,托盘里放着串手钏。
裴铮捡起手钏,顿了顿,拉过疏桐的手,将手钏套在了她手腕上。
“佛门七宝招祥纳瑞,蕴神灵金身护体,”他说,“这手钏已在佛前供了三日,定能佑你平安顺遂。”
疏桐将手往回抽:“这样灵验的物什,将军自己留着罢了。”
裴铮将手钏与她戴好,又将她袖口也整理好,才微微一笑,道:“这是我母亲的嫁妆。”
“母亲来自南境,离朱镇,你听说过吗?”裴铮说着,引疏桐往后院走去,疏桐跟在他身侧,默默摇头,裴铮接着说道:“那里四季如春,宛如世外桃源,外祖家在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别院,母亲自小在别院长大,多与山林鸟兽为伴,少年时天真烂漫,常言万物有灵,那时便崇信佛法。嫁给父亲后,因父亲常年征战沙场,母亲日夜担忧,无法排解,只能寄情于祈福,因此更加笃信。”
禅寺的后院有梅花盛开,红梅白雪,白梅红蕊,绿梅老枝,黄梅新瓦,裴铮将疏桐让进禅房,水已在炭炉上煮沸,滋滋吐着蒸汽。
“我十八岁时母亲去世,”裴铮将烫好的杯子递给疏桐暖手,又将滚水煮了新茶,继续娓娓道来:“她生前所用,具放入棺椁与她陪葬,只有这个手钏被我留了下来,算是一个念想。”
“母亲的嫁妆自然不止这些,更贵重的物件也有,”裴铮说着将一杯茶推到疏桐面前,“只是于我而言,这七宝手钏才是最珍贵的。”
见疏桐又想去摘,他补了一句:“我想,这也会是我母亲的心意。”
疏桐心里有些乱,理智上她知道裴铮为什么要这么做,感情上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该不该给回应?该给什么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