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相邻推荐:原来我是星际白月光 何意迟迟归[双向暗恋] 今天病美人又不告而别了吗GB 救赎仙门的我变万人迷了 我真不是警界之光 霜烬逢春 惊!我变成世子了 系统教我爆改推拉男 内心世界[无限] 制片人说她不想谈恋爱 剑修又在靠打网球修炼了 男鬼拖万人嫌入be剧本 论前任和恋综的适配度 在生存末日里成为希望之光 [柯南]警用仿生人也可以恋爱吗 重生的我选择与天后领证 诚邀出席 故障机器人创翻狗血文 蒸汽时代的美食大亨 死对头绑定攻略系统后 第一天骄苏月夕、主角: 秦方 苏如是、秦时记事秦时姬衡
丝竹靡靡。
重妩垂首敛眸,余光却紧锁主位上那道明黄身影。她压低嗓音,指尖轻轻戳了戳荆云涧袖角:“师兄,我怎么感觉......这皇帝好像快死了。”
荆云涧垂眸剥着荔枝,指尖不经意沾上莹白汁水,他浑然不觉,将剥好的果肉放到重妩碟中,淡声道:“你的感觉没错。”
殷穆悄悄探过头来,小声补充了一句:“而且会死得很凄惨。”
芙媱冷笑道:“五脏溃败,神魂将散。这皇帝得罪谁了?给他选了个这么惨的死法。”
殷穆又道:“话说,不是说什么人界帝王有龙气护心脉吗?瞧他这样子,看起来这龙气可没什么用啊。”
重妩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位帝王。
他正侧头与身旁宦官低语,额上冕旒微晃,玉珠后的一张脸不可谓不英俊,只是面色泛着青灰,仿佛是用了厚厚铅粉敷出的满面红光。乍看上去倒的确似位精神矍铄的明君,然而凝神细探,便可察觉这具明黄龙袍下的身躯虽挺拔如松,却命不久矣,宛如一具被金玉包裹的腐木。
重妩忽得想起那蒙面人所说的话,转头问道:“师兄师姐,你们可知这位皇帝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政绩如何?有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殷穆摇头:“我不知道。小师妹你要给他算命吗?”
重妩撇撇嘴,却见殷穆身旁的苏妙弋低声开口:“我知道一些。”
她连忙追问:“师姐你快说来听听,这人莫不是个穷凶极恶的暴君?因为得罪了人才会被整成现在这副模样?”
苏妙弋摇头道:“实则不然。来时咱们在皇城也看到了,若当今天子真是位暴君,皇城中又如何会是这般国泰民安、繁华向荣之象?”她压低声音,“况且,在皇城中时,我想办法打听了些有关这位帝王的事迹。”
殷穆急声道:“师姐,都有什么?”
苏妙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都记在这上面了。”
她见殷穆、芙媱与重妩三人一脸惊愕地望着自己,疑惑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殷穆笑嘻嘻地接过册子,“只是想感叹一句,师姐,不愧是师姐。”
几人凑在一起低头看去,见那小册子上以娟秀小楷题满了字。
“上讳锐,先帝次子,母昭容赫连氏。”
重妩轻声道:“果真是他,那蒙面人所说的谢锐。”
再往下看:“诞于弘文十四年春,生有紫气绕梁之异。幼时颖悟绝伦,十四随军巡狩北疆,策马挽弓射白狼,三军皆惊为天人。”
芙媱点评道:“想不到这小白脸儿皇帝年轻时还挺威风。”
“弘文三十二年秋七月,太子暴薨。时北疆十六部联军叩关,上自请为监军,率三万玄甲军出雁门关。夜渡冰河,奇袭狼山,斩敌酋首悬于旌旗。”
重妩小声道:“太子暴薨?这么说,这位皇帝原先也不是太子咯?”
“次年冬,先帝崩于霜月,诸藩窥伺京畿。上时年十九,以玉玺镇东宫,夜出擒藩王于兰台,朱雀门血染丹墀。翌日登极,改元天启,践祚于太和殿。”
芙媱垂眸看了看册上文字,又抬眼望了望那位病恹恹的皇帝,狐疑道:“师姐,你确定这消息来源没问题?怎么看这写得也不像他啊?别是那皇帝找史官自吹自擂给自己添功绩的,那不全都是假话连篇吗?”
苏妙弋摇摇头:“放心,绝对准确。何况这位皇帝在民间的确声望极高,都说他是百年难遇的明君呢。”
她既这么说了,众人又知她一向可靠,便不再多言,继续往后翻着册子。后面便净是些夸赞那皇帝功绩的文字了,什么“开漕渠,定边陲,胡尘不犯,仓廪丰实,可称中兴”。殷穆看得不耐烦,哗哗往后翻页,嘟囔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有什么好看的?让我看看有没有点儿有意思的......”
他忽得翻到某页,不动了。
重妩顺着他目光看去,见那小册子上写着一行秀逸的字:
“然中宫虚位久矣。天启二年,纳温氏女为后。后本浣纱女,性温良,尝亲织素锦三百匹赈济灾民。帝少时偶遇于江南,惊为洛神,大婚时以民女凤冠入太庙,开本朝先例。奈何红颜薄命,承恩一载即薨。帝恸甚,罢朝七日,亲题‘懿范长存’于梓宫。此后未央宫空悬十五载,虽六宫粉黛三千,终不复立后。”
重妩蹙眉:“温氏女?那这位温皇后便是他那位太子的生母了?”
苏妙弋颔首道:“不错。”
芙媱冷哼一声:“男人果真风流薄情。还惊为洛神呢!洛神刚死没几年他就找新欢啊?”
苏妙弋正想开口轻斥,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芙媱所言颇有道理,便又将话语咽了回去,低声道:“未央宫空悬十五载......十五年前,那正是枫丘城灭亡、澹墨居士身死的同一年啊!”
荆云涧久久不语,忽然开口道:“许是巧合。后面又说了什么?”
重妩低声读了出来:
“自温后薨,六宫渐盈。然上虽广纳嫔御,子嗣惟元后所出太子文焕。帝虽溺声色,于太子课业极严,亲教骑射于上林苑。”
她轻声念道:“太子......唔,应当便是我那日在梅林中遇到的孩子了。原来他母亲去得这样早,真是可怜。”
荆云涧淡淡瞥她一眼,又往她碟里夹了只翡翠虾饺,平和道:“别光看了,多吃些。”
重妩乖乖将那只虾饺吃了,一边吃一边回想着那日在梅林中遇到的少年,他谈起养母时落寞黯然的神色犹在眼前,不由地叹了口气。
正想着心事,忽听一声沉沉嗓音道:“仙师可算到了。”
她抬眸,见是那位高坐于龙椅上的皇帝正朝他们举杯示意,一张小白脸上盈满了热切笑意。他缓缓起身,被身侧宦官搀住,殷殷道:“诸位仙师为我大昭国事奔波劳苦,朕已命尚膳监备下珍馐,还望仙师好生享用。”
荆云涧淡然站起身来,亦举起酒盏道:“谢陛下款待。”
他们并非大昭国人,因而无需向那皇帝行大礼。那皇帝温和颔首:“仙师不必多礼,便将皇宫当自己家中即可。”他复又转向正端坐于重妩对面的那位华服女子,面露微笑:“云妃,贵妃抱恙,朕教你暂代协理六宫之权。怎地过了这么久,今日的主角还未到来?”
那华服女子立刻起身,娇声道:“陛下,臣妾早已命人去通知贵妃妹妹了,只是为何妹妹至今未来,臣妾便不得而知了。”
殷穆闻言张大了嘴巴,一只手指着那华服女子,被芙媱毫不客气地“啪”地一声打掉,颤声道:“她......她她她不是贵妃啊?”
重妩亦是目瞪口呆:“啊?”
她拿过苏妙弋手中画卷,看看那画中人,又看看这位“云妃”,错愕道:“不是贵妃,还能是谁啊?”
荆云涧望着那画卷,沉思不语。苏妙弋奇道:“难道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多容貌相似之人?还刚巧都在皇宫之中?这位云妃......莫非也与那画中人有何干系?”
重妩一时觉得脑中有些乱。
虽说她也觉得那位身为将门虎女的荀贵妃不应该是这般飞扬跋扈......但这云妃又怎么能与画中人长得如此相像呢?
她愈想愈觉得头昏眼花,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缓了缓神。再睁眼时,只见自己面前的碟子里,饭菜已堆成了小山。
身旁的四个罪魁祸首浑然不知,兀自给她夹着菜:“来,小师妹,你肯定爱吃这个。”“多吃点。”“看什么看?我不想吃才施舍你的!”“这菜妙得很哇,来来来小师妹你尝尝,到了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