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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便即刻派人去寻陆念青。这段时日,陆念青整日跟着小宁将军,一门心思学习如何管理军队。
行军打仗可不单是舞刀弄枪,辎重运输、后勤保障这些门道,同样得摸得门儿清。除了每日清晨会回来陪苏轻宛用早膳,其余时间,他都在外头奔波忙碌。
苏轻宛曾带着陆念青去祭拜过淮南族人,可关于认祖归宗这件大事,姑侄二人竟心照不宣,默契地绝口不提。
陆念青今年十三岁了,模样与淮南世子有几分相似。自小养尊处优,身为淮南血脉,身形修长挺拔。他本就比同龄人高出一截,这一年更是蹿个儿得厉害,如今已比苏轻宛高出半个头,远远瞧去,活脱脱就是个十八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不过,细看之下,面容还是稍显稚嫩。好在自幼接受严苛教养,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倒也冲淡了几分稚气。
苏轻宛对亲情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十几年前。那个被困在往昔岁月里的七岁小姑娘,每当望向陆念青,恍惚间,就好似看到兄长正朝着自己走来,心中满是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
这日,她带着念青在王府花园中缓缓散步,陆念青心里明白,姑姑定是有要紧话要说,便安安静静地跟在一旁,耐心等着她开口。
实际上,他们彼此间十分熟悉。苏轻宛时常以长公主亲信的身份,上山去看望陆念青,次数比长公主和陆家人都要多。陆念青在山上习武的那些年,他手中那精妙绝伦的双剑剑法,便是苏轻宛亲授,此乃苏家独传的绝技。
“姑姑给你传信,召你回淮南,事出突然。原本,我是打算等国孝期满后,再与你好好商议淮南的诸事。想着这一年时间,你能四处游历,好好放松一番。可如今陆璟来了淮南,与我探讨了淮南封地的归属以及其中利弊。如今王府之中,只剩我们姑侄二人,我也想听听,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苏轻宛率先打破沉默,轻声说道。
陆念青闻言,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长公主也好,苏轻宛也罢,她们都忽略了一件极为关键的事。
陆念青自幼便认定自己是长公主与陆家的血脉,从来没人告诉过他,自己真正的身世——他其实是淮南的血脉。长公主为了避免他与陆家建立过深的情感联系,狠下心肠,在他三岁时,便将他送去山上习武。
这对年幼的陆念青来说,实在太过残忍。他几乎是独自一人在山上长大,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亲人几面,内心满是孤独与迷茫。曾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他都觉得自己被母亲抛弃了,只能在这孤山上自生自灭。
“姑姑,我一直想去周游天下,就是因为心中实在太迷茫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我时常觉得,自己仿佛是这世间多余的人,本不该降临人世,不过是被母亲和当下局势强行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后来,她又把我放逐到山上习武,极少来看我。小时候,我特别想她,也想……”陆念青说到这儿,语气微微一顿。他心里清楚,淮南与陆家乃是不共戴天之仇,可他从小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陆家人对他实则极好。陆首辅和驸马更是对他寄予厚望,为了能让他回到陆家,没少和长公主争吵。
在陆念青的记忆里,陆家人似乎比母亲更疼爱自己,盼着他能在身边长大成人。
孩童时期的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愿我与陆家过多接触,甚至厌恶我和他们亲近。可在情感上,我又割舍不下对她的眷恋。所以,我曾怀疑过,自己或许并非陆家血脉,只是一直不敢问出口。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反正一年里待在京城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天,没必要想太多。可实际上,我内心深处始终无法认同自己,根本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又算什么。明明身边有那么多亲人,可感觉谁都和我不亲近。母亲最看重的人是舅舅,驸马又有那么多孩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有一年除夕,山上积雪太厚,我回不了京都,只能独自一人在山上过年。可奇怪的是,我心里格外平静,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那是我过得最自在的一个除夕。不用去陆家面对一群陌生面孔,也不用在母亲面前强颜欢笑。陆家没有我,照样一团和气,母亲会进宫陪舅舅过年,我对谁而言,似乎都无关紧要。就这样,我浑浑噩噩过了十年,直到后来,我察觉到自己的身世,曾经的怀疑成真了,我还偷偷去查了母亲和……父亲的过往。”
苏轻宛听着,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满心都是对念青的心疼。这些年,她和长公主确实都疏忽了念青。他年纪这么小,却独自承受了太多,成长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亲人陪伴在侧。
“我听府里的嬷嬷讲,当年母亲生我时难产,舅舅想保母亲,是母亲执意要生下我。至少……我是父母相爱才来到这世上的。我也能理解母亲这些年的无奈之举,她是为了保护我,才把我送走。可是,姑姑……又有谁能体会我这些年独自一人在山上生活的孤苦呢?”
陆念青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在苏轻宛眼中,他向来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很少有普通孩童的任性脾气。十二三岁的少年,本应是调皮捣蛋、招人嫌的年纪,他却懂事得让人心疼,小小年纪,便有担当,从来不会肆意妄为。
“念青,姑姑……”苏轻宛想要说句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些年,她自己四处颠沛流离,一心只为淮南平反,耗尽了心血,确实也没顾得上念青。
陆念青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姑姑给我传信的时候,我其实不太想继承淮南。虽说我是淮南血脉,可我对淮南……实在太陌生了。没有丝毫情感基础,那么沉重的过往和责任压在我身上,我怕自己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