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老板没有说话,只定定看着我们面前那人。
我知道这是老板动怒的先兆,心里着急,忙拉住他的手靠在他肩侧。正在这时,巫大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们旁边,冲那留小胡子的男人道:
“这位官大爷,我家夫人身子不好,身边总要有个人照应。要不这样,让我家公子和这位先生陪着夫人到镇口等候,我和那丫头跟着你们走一趟。几位看这样可以么?”
我知道大家伙无论是像豇豆那样嚷叫出声还是如徐梓溪一般挡在我和那衙役之间,都是不想跟对方起冲突,更加不想让对方将注意力放到老板身上。包括眼下巫大娘过来跟人打商量,都是为了老板的安全着想。心里虽然不赞同她出的这个主意,但毕竟要将老板的事和我们一行人的安全放在首位,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悄悄握紧老板的手,示意他权且听一回巫大娘的。
老板静了少顷,缓缓回握我的手,朝旁边巫大娘一颔首,也没说话。
这时候豇豆也从那辆马车下来,一脸不甘愿的走到跟前,单手插着腰朝那男人道:“本姑娘是否已经婚嫁,关你们屁事?我就是没嫁人怎么着?”
那男人也不生气,笑着刚要张口,就听豇豆又冒了一嗓子:“本姑娘就是没嫁人,但谁规定没嫁人就不能有男人了?”
说着朝小二哥那边一挥手,眯起细长小眼睛狠狠愣在原地的男人,挽住小二哥的手臂朝他一扬下巴:“这事儿我家主子早就默许的!说好了等回到家就给我们办喜事,怎么你们官府还要棒打鸳鸯不成?”
小二哥关键时刻也相当给力,一把揽住豇豆的腰,腰板挺得笔杆条直,一脸睥睨众生的轻蔑神情:“死婆娘早说实话本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对面男人的脸色忽白忽红,也不知道是被豇豆的彪悍言行给吓唬住了,还是觉得这对情侣实在没事儿找事儿。
可那只是从他的角度看过来,从我的角度看豇豆和小二哥,我是眼瞅着小二哥搂在豇豆腰侧的胳膊上那条肌肉一抽一抽的蹦,以及豇豆搭在小二哥腰里侧的手指正以某种接近扭曲的角度狠狠的拧转。
他俩平常啥样我还不知道。俩人成天不是针尖对麦芒,就是母老虎遇豺狼,反正一个刻薄一个尖酸,一吵起来简直比看斗鸡还精彩!这俩人要是联起手来对付一个,能直接把活人给损的想自裁,死人给埋汰的直挠棺材板!
豇豆和小二哥这边是面上恩爱两不移,暗地里豇豆死命下黑手,估计是嫌弃小二哥趁机占她便宜,可我觉得这种情形下也不能赖他。戏要演得逼真,做演员的总要做出适当牺牲!不然这年头观众的审美水平和鉴别能力也在逐年上升,尤其是激、情、戏,你不先蒙骗过陪你演对手的,怎么好去蒙骗别人?底气都不足的,对不对?
另外,在偷瞄着俩人暗里波涛暗涌的同时,我突然发觉,他俩还挺般配的……
谁知我们这边刚觉得算是顺利瞒过去了,只留下巫大娘一个,剩下人到镇子那头等着会合,以巫大娘的本事,再派个人过去迎一迎,用不了一个小时我们就能顺利离开。谁知道事情突然之间来了个大逆转!
我耳朵根一刺痒,就听那男人突然呵呵笑出了声。
我强忍着上去拿胶条封住他嘴巴的冲动,一头扎进老板怀里,手指分外纠结的在他胸前拧啊拧布料。见过笑得不自然的,没见过笑得这么不自然的。这简直是生生祸害老百姓啊!
果然在任何时代,政府官员都容易不招待见,我觉得他们首先要从自身形象和行为找原因,开头第一点就是不能随便吓唬老百姓!
老板象征性的抬手在我背心抚了抚,被我拧啊拧的那块胸膛突然比别的地方僵硬好多。接着就听那个男人语带笑意的道:“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我缓缓从老板怀里抬起头,一瞥眼就瞄见豇豆咬紧腮帮子的侧脸和小二哥骤然握紧的拳头。就见那男人搓了搓手,笑呵呵朝赫连大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巫大娘,特别客气的问:“不知您二位……”
我当即脚下一软,差点没当场摔倒。这,这也太荒谬了!
这是什么!这是当街拉郎配啊!
松远镇,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果然,此言一出,我们一行人全都沉默了。
可那几个凑上前的衙役都没觉出不妥,反而觉得他们头儿的问话很理所应当似的。视线全在巫大娘和赫连大爷之间徘徊来估量去。
我有点僵硬的转过头去看赫连大爷,果然,就见老头儿胡子都一翘一翘的,喘气儿的声都比平常粗了不少。
谁知道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就见最旁边的一个衙役绕着徐梓溪看了好一会儿,有点羞涩的小声问:“这位……先生可有婚配了?”
我紧紧攥住老板的胳膊,才忍住大声呐喊的冲动。这个镇子到底怎么了,或者说……这些人,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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