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页_说好是交易，却跪着求我别走_路人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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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舒然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水，语气不轻不重：“是赚了一点。但股票市场嘛，风云变幻，什么时候都要留条退路。”

王唐糖眼睛一亮，立刻凑近：“舒然姐，我最近有点闲钱，你建议我买什么？”

程舒然放下水杯，笑意不深：“我的咨询费可不便宜。”

王唐糖咧嘴一笑，语气带着几分娇纵：“今晚95年红酒随你挑。”

李亚蕊像是想起什么，忽然转头问莫理：“对了，阿理，你追的那个卖酒女叫什么来着？”

莫理神色淡然：“李晓好。”

王唐糖轻笑了一声，语气轻飘飘的：“李晓好？这名字倒是接地气，听着像个挺老实的女人。”

李亚蕊看了一眼王唐糖说：“可惜啊，做这行，老实没用。重点是……得让人愿意挑。”

周雨瑶一直冷眼旁观，这时忽然笑了笑，语气随意：“谁能有唐糖的名字甜美呢？”

王唐糖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转回莫理，笑得兴致盎然：“阿理，快让你的李晓好，带三瓶95年的ChteauHaut-Brion来包厢。”

莫理没说话，手指转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了程舒然一眼，随后才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李晓好站在8楼的洗手间，水龙头开到最大，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的手指。指尖被她搓得泛红，水流顺着掌心滑落，仿佛能带走包厢男人们残留在她皮肤上的恶心触感。

她抬眸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眼线锋利，唇色冷艳，像是一张精心雕刻的面具。她盯着自己，扯出一个笑。完美，得体，挑不出一丝破绽。

嗡嗡嗡——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屏幕上亮着两个字：莫理。

按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简短又理所当然：“带三瓶1995年的ChteauHaut-Brion，608。”

话音刚落，电话直接挂断，连回应的机会都没有。

李晓好低头看着黑掉的屏幕，嗤笑一声。

“有钱人，不是应该更有礼貌吗？”

她吐出一口气，随手甩干手上的水。算了，三瓶红酒，一瓶四千，提成5%，六百块。在钱面前，一切无礼都可以忍受。

她盯着镜子，深吸一口气，再次对着镜子扯出她练习过无数次的职业笑容——标准，完美，无懈可击。然后，她关掉水龙头，转身离开。

门在身后合上，洗手间恢复寂静。

几分钟后，她站在楼层取酒吧台，托盘里摆着三瓶酒，六个高脚杯。她没问对方要几只杯子，多带着总比少了强。她熟练地把酒杯码齐，酒环、温度计、白色餐布一一摆放，确认无误后端起托盘。重量沉在手腕上，还在可承受范围内。

调酒师在吧台后翻飞着手腕，酒瓶在空中旋转，清脆的玻璃碰撞声此起彼伏。服务生从她身边穿梭而过，带起一阵香氛。

李晓好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裙摆——黑色吊带裙紧贴身型，面料轻薄柔顺，勾勒出她流畅的腰线和紧致的身体线条。布料仿佛是顺着她的曲线裁剪而成，胸口到腰腹的弧度精确而利落，没有多余的褶皱，也没有一丝松垮。

这样的裙子，她有三条，每一条都花掉她半个月的酒水提成，还是在业绩好的情况下。她每晚换着穿，轮流见不同的客人，算是物尽其用。

裙子是基础款，黑色的光泽在灯下晕开微弱的流光，最妙的是裙摆——开衩从大腿根一直延到脚踝，她一走动，纤长笔直的腿若隐若现。灯光一照，雪白的肌肤在黑色面料的衬托下更显冷艳。她步伐稳当，裙摆轻晃，像一片游离在夜色中的暗潮，吸引视线，又不留痕迹。

她端着托盘，八厘米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落脚时轻盈无声，身姿挺直，肩背收紧，训练有素的标准仪态让她的身形更显修长，整个人性感得恰到好处，既不过界，也不显得矫揉造作。

但就在她推开608包厢门前的一刻，她瞥见玻璃倒映里的自己，笑容——微微扭曲了一瞬。

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无从言说的厌倦，像一滴墨掉进水里，晕开，却抓不住形状。

她的手指收紧，下一秒，表情恢复如常。

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门在身后无声合上，切断了一切多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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