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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昊强回答他。继续说：

“宋医生呢？我不想和你们谈，我想和宋医生谈。”周蓉说。

“你找宋医生干什么，希望你尽早交代。”顾昊强拒绝道。

“交代什么，我知道我干的这些就是一个枪毙的命，我就算交代，也避免不了，所以我不会说的。

但是如果让我见见宋医生，我心情好了可能会说，你们看着办吧。”

顾昊强实际上是不愿意让她接触宋婉的，感觉没有必要，但是现在宋婉可能是可以撬开她的一个口子，不能不试。

顾昊强准备亲自去问问宋婉，看她要不要过来。

顾昊强走到知青院，宋婉这会也刚给姑娘们做好身体检查。

顾昊强上前问：“宋婉，你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都检查了一遍。身体上的损伤可以治疗，心理上的就不知道如何了。”宋婉叹息道。

“周蓉说要见你，你去么？”顾昊强直接问。

“去！”宋婉说。

宋婉走到审讯周蓉的地方，说“我来了，听说你找我？”

“宋医生还是技高一筹，竟然让人找到了地方。不对，应该说宋医生的这个假对象厉害吧。

宋医生你要不靠他，你肯定也不行的，对吧。我们女的就是要依附男的对吧。”周蓉说，

“不，你说的不对，我们没有必要依赖男的，就像这次，就算没有他，我也是可以找到机会的，就算近期没有机会，总能让我找到机会的。我不会放弃！”宋婉说。

“对啊，你不会放弃，是因为你是大学生，有好的父母，有好的生活，别人都是仰望你的，而我，放弃了，是因为我的生活里没有光。

我今天叫你来，就想让你听一个故事。交代我是不会交代的。”周蓉说。

“行啊，你讲，我在这边听着。”宋婉拿了个椅子坐在周蓉对面。

“有一个姑娘，她娘在她八岁的时候改嫁了，带着她去了继父家里生活，结果继父对她非常不好，她以为是自己不好，就努力干活，家里主要能干的就都干了。

结果到她十四岁的时候，他继父就把她拖进了房间。小姑娘出来后找她娘。

她娘说，这个正常，有什么的。

小姑娘就在这种情况下长大，长到17岁，通知有赤脚大夫培训，说培训好就可以当村医，以后就可以自己赚公分了。

小姑娘报名了，结果被刷下来了，说她家里成分不好。她一个贫民成分怎么就不好了，反正是大队长说了算的。

你说小姑娘惨不惨。”

“小姑娘八岁以前应该是幸福的吧，她也算是有光的啊！”宋婉补充道。

“不，小姑娘一生都没有光，在她出生的时候她爹去山里找吃的，被野猪顶死了，她奶奶说她克父，完全不喜欢她。

而她娘因为不是奶奶想让爹娶的人，是爹喜欢硬娶的，所以奶奶对她娘也不喜欢，自从爹去世，就对娘越来越看不顺眼。

她们两个人，只要不顺心就对她下手。小姑娘以为是自己太小干不了活的原因，长到3岁，就自己在家里忙活，捡柴，做饭，收拾屋子，只要能干的就都干，但是还是没有让奶奶和娘喜欢她。

突然有一天娘买了一块肉，然后做了饭，让奶奶吃。

小姑娘想吃，但是娘不让，小姑娘就看着奶奶把娘做的肉菜全部吃完，然后突然开始口吐白沫，然后浑身抽搐，过了许久，奶奶不动了。

第二天，村里的人都来说奶奶是心梗死亡的，但是小姑娘知道不是。但是小姑娘想，奶奶本来对她也不好，所以就没有说出来。

之后小姑娘以为日子会过的好一些，结果娘对小姑娘下手越来越狠了。小姑娘在村里看着在爹怀里的女孩，都非常羡慕，很羡慕，想自己怎么没有爹。

上天后面眷顾她了，给了她个爹。她娘再嫁了。她想她终于有爹了。结果....

小姑娘觉得人生无望了，准备最后看一眼她亲爹去世的那个山，她一直觉得她爹肯定是喜欢她的。但是实际情况也无从得知。

但是在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天，她遇到了她的光。在她17岁的时候，她遇到了她人生中的最亮的光。

他帮她争取到了去村医培训的名额，他让村里的人都尊敬她。

小姑娘问了他叫什么，他说他姓周，所以小姑娘改姓为周。

后面这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会给小姑娘写信，小姑娘按照信里面的内容做了，就会收到一些礼物，如果没有做，那么就会断了联系。

你知道好不容易有光的，突然断了光会怎么样么，我知道，会疯，会窒息，所以小姑娘努力的完成信里的东西。

再后来，小姑娘将小时候坐着父亲怀里的那个小女孩卖给了有家暴倾向的一个当官的，把之前抢了他培训名额的人打断他的腿，让他在地窖里自生自灭。

村里如果有不愿因听话的，就打断腿，再给他接上，然后给他们注射麻药。等麻药过了在打断，让他们一起在地窖里躺着。

让整个大队的人都听小姑娘的话，这样将信里的要求实现的越来越好。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结果来了几个女医生，高高在上，看不起小姑娘。小姑娘想既然看不起，就当你们一起沉沦。

小姑娘将他们留下了，用殴打，找他们把柄的方式，让她们留下，对外是她们结婚了。等完全诚服了，再将他们送到政府官员那边，为光安插人员。

小姑娘不知道光是什么人，就算知道，小姑娘也不会管的，因为他是光啊。

你说小姑娘做错了么，这是他唯一的光。

她天生就不讨喜，只有他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如何获得其他人的尊重。”

听完周蓉的故事，宋婉只能想到阴差阳错这几个字。

“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我..是..不..会..说..的。”宋婉冲上前，掰开周蓉的嘴，周蓉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好不容易打开后发现周蓉把毒咬碎了，瞳孔都扩散了。

宋婉冲旁边的顾昊强和他队友，摇了摇头。

没救了！

没想到周蓉还藏毒了，是他们大意了。顾昊强暗想。

顾昊强准备趁热打铁去审问王队长，结果王队长说：“我都是听周蓉的，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为什么这么听话。”顾昊强问。

“因为她会给我钱，而且保证我们王家宗族世代兴旺。而且女孩反正也不值钱。而且这个大队之前是李姓站上风的。李文爹不识好歹，死了，那我还能继续不识好歹么？”

“那你见过她背后的那个人么？”顾昊强问。

“没有，从来没有。”王队长说。

......

和宋婉一起下了火车的那个人在约好的地方等了人，等了好几天，接头人一直不来。

“怎么还不来，幸好之前拿到了她所属的大队。再等两天，不来我就去她大队找。这个事情要当面说清楚的！不然还以为是我办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