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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在楼宇间飞跃，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苏灵紧闭双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那股阴冷的力量正在血管中游走，像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马上就到了。”

苏灵咬紧牙关没有回应。他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压制体内暴走的能量上。渐渐地，那股令人作呕的眩晕感和莫名的战栗竟如退潮般减弱。他试着深呼吸，发现胸腔里火烧般的灼痛也缓解了不少。

“奇怪”王毅突然刹住脚步，踩碎了几片屋瓦。“腐败停止了？”

苏灵睁开眼，顺着王毅的视线望去。方才途经的地方，晾衣绳上的床单依旧洁白，窗台盆栽的绿萝仍然青翠，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瞬间枯萎腐败。他颤抖着摊开手掌，那些沾染的血迹早已干涸，不再诡异地蠕动。

“你居然控制住它了？”王毅的瞳孔微微收缩，“听说当年军长都没那有么快压制成功。”

“不知道，但我觉得我状态轻松了好多。”

“我听说军长小时候都没有控制住呢，你小子居然把它压住了。”

“我也不清楚。”苏灵活动了下僵硬的指节，“就是突然觉得轻松多了。”

“军长当年都没这么快”王毅咂了咂舌，“还是得找专业医师看看。”

“嗯。”

他突然加速，几个起落间跃至百米高空。苏灵胃部一沉，眼前赫然出现一道悬浮的漆黑漩涡，边缘流转着幽蓝光晕。

“传送通道吗？”

“特殊情况走特殊通道。”王毅调整了下姿势。

王毅背着苏灵跃入传送通道的瞬间，苏灵看到无数光点如流星般从身边掠过，耳畔响起奇异的嗡鸣声。他下意识抓紧王毅的肩膀，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纯白的圆形房间里。

苏灵低头，这才发现地面刻满了发光的蓝色纹路，正以他为中心缓缓旋转。

“这里是“

“魔界第三医院的传送接收室，专门收治你这种特殊病例。能走路吗？“

“可以。”

三名银制服的医护疾步而来。王毅退后两步：

“交给你们了。”

“跟丢了？！”赏金猎人首领一拳砸在墙上，粉尘簌簌落下。他扯开汗湿的衣领吼道：“那小子带着血腐之死能跑多远？”

瘦小同伙缩着脖子：“腐败痕迹中途消失了”

“去城里所有医院蹲守！”首领踢飞脚边罐头，金属撞击声在巷子里格外刺耳，“他迟早要治那要命的灵术！”

夕阳将诊疗室染成橘红。苏灵坐在长椅上，指节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王毅抱臂倚在窗边，影子被拉得很长。穿白大褂的女医师快步走来，板夹上的纸张沙沙作响。

“苏灵，对吧。”

“对，是我。”

“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来给你做个总结吧。”女人推了推眼镜。

“好。”

“你身体的状态已经没有开启血腐之死了，但你的身体依旧可以释放这个灵术，从检查报告上来看，你目前还无法去控制它，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我们并不清楚你哪天会再次开启血腐之死，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了保护你和社会的安全，我们魔界已经将你标记为重点人物。”

“啊？”

“别担心，这并不会侵犯你的权利，如果你哪天再次释放了这个灵术，你依旧无法控制的话，你首先做的就是远离人群，并打电话寻求我们的帮助。”女人说完递出一张卡片。

“上面有我们专业人员的联系方式，我们会给你绿色通道。”

“嗯。”

“其实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对你进行询问和检查，你身上的血腐之死很有研究意义，因为这是很稀有的灵术。但考虑到你的人身自由，我们不强迫你配合，但我还是希望，你如果哪天有时间，请联系我们，我们想对你的血腐之死做一个全面的调查。”

“这再说吧。”苏灵思考着。

“嗯好，护士会带你离开这。”她转身时白大褂扬起弧度，旁边的护士上前。

“王毅你呢。”苏灵发问。

“既然你没有事了，那我的任务也该结束了，我要回组织里继续忙我的事情了。哦对了，我已经向上头申请了，你不用承担任何费用。”

“太好了，我还担心我拿不出这么多钱呢，再次谢谢你！”

“分内之事。”王毅摆摆手，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夕阳将医院的白色外墙染成蜜糖色，苏灵站在台阶上，眯起眼睛望向西方。落日的余晖像融化的铜水，流淌在远方的屋顶上。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联络卡，卡片的烫金边缘在夕照中闪着微光。

血腐之死的洗礼在苏灵体内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苏灵能清楚的感觉到机能还是灵能在明显的变强，十五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

“凌红“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远处林间的飞鸟突然惊起，扑棱棱地掠过渐暗的天际。苏灵瞳孔微缩——那是追兵迫近的信号。他之前就很熟悉这种被猎犬围剿的感觉，如今又经历过血腐之死，那些赏金猎人特有的铁锈与汗酸混合的气味，仿佛已经顺着晚风飘至鼻尖。

苏灵望了一眼村庄的方向，那里的炊烟正在暮色中袅袅升起，转身没入渐浓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