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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沈明昭蹙眉,望着这位拦在书房门外的国公府妾室。
那是一张和素静没有任何关系的脸,眼角眉梢都用粉彩勾勒着风情,和他在那些同僚府中见惯了的争风吃醋的妾室们没有任何区别。
哦不,这位名声还要更响亮些。
据说是婚前与自己的姐夫有染,结果寻死觅活非要和姐姐一并嫁给姐夫,可惜并不怎么得那位小国公喜欢,没想到如今这小国公的正头夫人避而不见,倒是这位妾室拔了剑,拦在他们跟前,保护自己那位不怎么值得保护的丈夫。
怎么说呢……
柔弱归柔弱,但拔剑的模样倒看着有几分血气。
沈明昭上前了一步,那剑尖便立刻抬起,离他的脖颈只差分毫。
血气归血气,扰乱公务就不好了,沈明昭有些不耐,出声劝诫她道:“夫人若不小心伤了本官,下一刻便会被本官身后同僚剁成肉泥,还望三思。”
可谁知,他的威胁非但没令那女子产生任何畏惧,反而令她笑着朝他的方向前走了一步:“那,死前能拉大人垫背,实乃贱妾三生有幸。大人,请吧。”
他只觉得脖颈前一凉,还不及反应,身后的下属已然冲了上来,将那女子狠狠地掼倒在地。
柔弱美丽的瓷娃娃,被人按倒在地面的积水中,碎成了一片片的水纹。
“滴答,滴答。”
他终于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痛意。
下属已经围了上来,手忙脚乱地撕布替他包扎,一边包扎一遍气急败坏地斥责着那个被按倒在地的女子:“毒妇!又毒又疯!居然敢对朝廷命官动手!毅国公府是疯了吗?圣上让还爵不肯还,还敢刺伤来抄检的大人!国公府是要造反吗!”
那女子的头被七八个侍卫按得抬不起来,却仍旧能听到笑声:“国公府的爵位是先帝所赐,老国公身故,朝廷不予功臣之后抚恤就算了,居然还想着逼还爵位。天地昭昭,公理何在?!”
“妄言天子,掌嘴!”
“慢!”沈明昭捂着脖子,止住了手下的动作。
女子抬起脸来,她的额头似乎是在挣扎间被地面上的沙砾擦破了,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面上的脂粉乱得一道一道的,却仍旧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着,勾起一个笑,令人望之动容:“大人有何见解?”
沈明昭缓缓道:“夫人一心救夫,情之所至刺伤本官,法理之外但情理之中,本官怜你忠贞,可以既往不咎,你现在让开回自己的院子里待着,本官可以当作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但我不可以。”
沈明昭蹙眉:“什么?”
女子盯着他的眼睛:“我了解郎君,拿走他父亲留下来的爵位等同于夺走他的性命,如果今日大人真的想要拿走一条命,不妨拿走妾身的,别动他。”
“……”沈明昭盯着那女子,皱紧了眉。
你知道你的郎君在外是如何与人说你的吗?
他一向觉得京城之中这些世家子女彼此联姻,大多并无真心可言,府中姬妾,也大多是为趋炎附势而来,冷不丁看到这么一个真心到有些蠢的,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正这时,一直紧闭着的门突然开了一道缝。
那女子听得动静,面带喜色地抬起头,望向那缝隙内:“郎君!”
然而,对上的,确实一双被酒气浸染透,空洞而木然的眼睛。
秦朗隔着门板,对着前来抄检的沈明昭稽首行礼:“见过沈大人。贱妾无礼,伤及大人,非我本意,若大人要解气,要杀要剐,全凭喜好。”
沈明昭下意识偏头望向那女子。
她瞳孔颤了颤,手指尖也跟着抖了一下,但面色尚算平静,咬着唇,没有分辨分毫。
他一时间没忍住,嗤笑了一声:“秦世子,本官这门都快喊了半个时辰了,你这怕是生了耳疾,怎么这会儿才听见啊?”
秦朗听出他的讥讽,面上现出些青红:“饮酒……失态,不好见大人,失礼。”
沈明昭微笑道:“没关系,等日后夺了爵,世子有的是时间痴迷杜康。”
秦朗沉默不语。
一旁的下属上前一步到他身侧,指着还被按在地上的宁不羡问:“那……大人,这女的怎么办?”
众目睽睽之下刺伤朝廷命官,此事确实犯律,沈明昭就是有心包庇也不行。
他缓了口气,冷声吩咐道:“拖去京兆府,打顿板子,再关几日,下次别再犯了。”
听完他的吩咐,女子侧身避开了押解上来的手,对着他施施然行礼:“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
之后,沈明昭就忙起了公务,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只知道大约是在十天半月后,京兆府的人来他这里回报了一句,说是当日刺伤他的那位女子已经打完板子也关完了,被接了出去。
似乎是怕他不解气,来人还特意多交代了一句:“毕竟是当众刺伤了您,咱们就也没因为是女人给她手软,三十大板给她打得严严实实的,一棍子都没少漏,秦家来人是直接用席子扛走的。”
三十大板,就是成年男子吃这一顿也得去了半条命,听到京兆府的人这么说,他第一反应是,这女子不会被打死了吧?
“还活着么?”
“哦,秦府的人来的时候特意探了,说是世子吩咐了,要是死了就不用带回去了。”
“……”他顿了顿,“……知道了。”
京兆府的人走了。
沈明昭手捧着公文停顿了许久,随即摇了摇头。
负心薄幸郎和痴情女子,怎么听着像三流的戏本子似的。
思及此处,他又不由得想起那日横剑立在他眼前的那双眼睛,本是风情潋滟,奈何处处都透着决绝,像是快要烧尽的死灰。不过,经此一遭,也是真的要死灰了。
挺好的女子,可惜,跟错了人。
*
又几年,原先的小国公府,现今夺了爵位的秦府,又出了稀罕大事。
先是妾室夫人毒杀亲姐嫡子事败,被郎君亲手绞杀,之后作为正室夫人的姐姐又与郎君休书和离,一拍两散。
人人都说秦家这笔债也真真是处处冤孽,算都算不清。
早些年宁家这对姐妹一齐嫁入国公府,外人都说小国公是坐享了齐人之福。哪知道最后却是夺爵离间,姐妹俱失的结局。
这些事情,沈明昭是喝茶时听同僚聊天时听到的。
于侍郎那个死德行,事情是不会多干半点,倒是对这些京城世家后宅内鸡毛蒜皮的东西,了如指掌。
沈明昭听得几年前在秦府惊鸿一瞥的女子就这么草草殒命,有惊愕叹惋,也有几分意料之中。
当局者迷,早在她昏了头一样地拦在秦朗屋子前,他就知道那女子下场必不会很好。
为情所困的蠢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故事的结局听上去就是有些令人不舒爽。
真心贱如尘埃,捧给有眼无珠之人就算了,还要再被踩上两脚,这事怎么想,怎么令他不舒爽。
此时于侍郎的段子已然从秦府之祸兜了个圈子,讲回了当初妹妹对姐夫的下药求娶。
“这位姨娘当初还是姑娘的时候胆子就大,一个世家小姐,做下给亲姐夫下药的昏事,硬生生惹得姐姐、姐夫夫妻离心,要说这秦府要有今日之祸啊,这位姨娘可得占大半的功劳……”
他冷声打断道:“秦朗府中可不止那一位姨娘,他若是真心不想娶人家姑娘,有的是办法拒绝,难不成那姑娘还能强行将他绑上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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