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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开始，因为懒得每天花时间扎头发，便剪了个假小子头，成天在泥坑里头打滚，不到天黑不回家。

这一年，同岁的苏东风在隔壁玩泥巴。

到了初中，一头短发也挡不住沈西风逐渐出落的美人面，情书络绎不绝，但她称兄道弟，又打篮球又打架，桃花绝缘体。

这一年，同岁的苏东风奋发图强，戴上了厚厚的眼镜，成了年级第一。

高中，沈西风成了风云人物，学习好、各方面拔尖，性格还招人喜欢，做事干脆又不失圆滑，是学校里的传奇，她还是短发，没有留长。

这一年，苏东风在做留学准备，给自己改了名字，叫苏励，眼镜片越来越厚。

-

别墅区已经改成了连通的庄园。

苏莹莹晒着太阳说：“哎，你说我和徐子杰，没一个爱读书的，怎么就养出个书呆子？今天不是他们高中毕业吗？同学们喊他聚会他不会去，非要回来学习！都考完了还学学学！老娘现在是一听到学习，头就大！”

她顿了顿，看向沈青瓷：“你家那个也是，这会儿也不去聚会，要跟着回来，白瞎那么好看一张脸，你还给她起小名叫阿软，我看她改名阿硬算了！要我说，毕业了就该狠狠谈恋爱！你说他俩是不是情丝被抽了啊？”

沈青瓷淡定道：“急什么，说不定西风喜欢女孩。”

“啥？！”苏莹莹从椅子上跌下来。

“两位。”一道做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头一看，席星野插着墨镜靠在一旁：“我看，被抽了情丝的是你们。”

“席星野你放屁呢！”苏莹莹不服。

席星野懒得理她，一脑袋扎进沈青瓷怀里，“老婆你放心，咱们女儿喜欢的是男人，而且据我所知，她今天会告白。”

沈青瓷一呛：“……咳？真的？”

“保真。”

酒店。

沈西风拿着一叠情书，身姿利落地出来，随手往包里一塞，四处望了望。

突然抬手：“苏东风！这边！”

另一边的男生堆里，那个戴着眼镜的清瘦身形一顿。

旁边男生咋呼起来：“哇哦！苏励，那不是沈西风吗？你们认识？！”

“你认识沈西风，你都不跟我们说！你不道德啊！”

苏励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推了推眼镜走向沈西风。

“不是说了吗，在学校别喊我。”他垂着眼睛道。

“现在不是学校啊。”沈西风随口答，“而且我们不是毕业了吗，你还避嫌？怎么，这么怕我们传绯闻啊？”

一句话，瞬间让苏励的脖子红透了。

“你嘴上能不能把把门？”他怒视。

夏日晚风吹来，他才发现沈西风今天竟然穿了裙子。

笔直白皙的双腿在裙摆下晃着，一张脸明艳逼人，是发型都压不住的蓬勃。

“别生气了。”沈西风推了他一把，把人推上了车，嘀咕起来，“现在就生气，一会儿你还不炸了。”

不到九点，两人回家。

一进门吓了一跳。

沈青瓷、席星野、苏莹莹、徐子杰正端坐着在客厅里，正对着门。

一听见声响，齐齐回头。

“……干嘛？”沈西风问。

席星野瞥了她一眼，“一个人回的？”

“还有东风小子。”沈西风踢开鞋子上楼，“我去洗澡了。”

人一走，另外几人眯着眼看向席星野。

那意思很明显——你说的告白呢？

“别急嘛。”席星野笑容神秘。

沈西风这次洗澡洗得很仔细。

她用了从来没用的香氛沐浴露，将已经齐耳的头发扎起来，换上了一字肩玫瑰领，这还是上回去逛街的时候妈妈挑的。

做好一切准备，她打开窗户，看见对面亮起来的灯，直接从阳台上跳了过去。

苏励这边听见声响，耳朵一动，皱眉。

又来。

次次都不走大门，每天胡闹！

他起身就想念叨，没成想脚步刚过去，身上就扑过来一个香香软软的人。

霎那间，全身血液往同一个地方涌！

“你……”苏励推开她，“多大的人了，站不稳吗！”

“故意摔的啊，不然你能来接我。”她笑得像猫，勾着人不放。

苏励气息都不稳了，推人推不开，“你又发什么疯！”

“又？所以上次你没醉？”她盯着人看。

苏励突然沉默。

沈西风眯眼，怒色一闪而过。

上次是他们的成年礼，她以为苏励醉了，带人回来的时候吻了他。

他没醉，但是装作不知道吗？

“没醉也好，我就把话讲清楚了。”沈西风把他一推，人不轻不重地撞到墙上。

女孩逼近，浅色的瞳孔里全是笑盈盈的光：“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苏励刹那间瞳孔紧缩。

手指握了又握，最终放松。

“我不喜欢你。”苏励说。

沈西风：“不喜欢，那你藏我睡衣干嘛。”

苏励全身一震！

她，她……

“我没有藏！”

“是是是，睡衣自己吹到你柜子里的，还跟你贴身的衣服放在一起，上面的痕迹也是不小心撒上去的吧？”沈西风挑眉。

苏励一瞬间脱了力，又咬牙把她往外面推，“你，出去！”

沈西风一个翻身，轻而易举就躲过了，蹭上了苏励的腰，“苏东风，我们连名字都是情侣的，你也喜欢我，你在躲什么？”

她说着往上亲。

苏励今晚被一震再震，四处躲着，但沈西风亲完嘴就一路往下，把他衣摆就撩起来了。

苏励最后关头还是吼了一声：“你住手！沈西风！你疯了！你……”

他开始喘息。

最后一片狼藉。

很久之后，沈西风抽出纸巾擦手。

“今天先这样。”沈西风说，“你好好想想，我等你回答。”

她走了两步又说：“你之前说，我太惹眼了，让我跟你装不熟，我装了。你让我好好学习，我学了。你患得患失的觉得我招蜂引蝶，我留的短发就从来没有蓄长过。从前，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但是这件事不行，我是认真喜欢你，你别想拿什么借口敷衍我，我是要定你的。”

苏励这辈子没听过这么离谱的告白。

严格来说，这可以算是威胁了。

可因为这人是沈西风，一切都变得合理。

他喘息几声，颓然坐在地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仿佛明月高悬，照见沟渠里的阴暗处，愈发衬得其他的东西黯淡无光。

她太好了。

月亮之所以是月亮，就因为不可得。

他真的配吗？

要是以后她玩够了，抽身要走，到那个时候，他怎么收场？

他会发疯的。

与其这样，不如就不要开始。

-

沈西风想要的答案没能得到，因为苏励在她告白的第二晚就出国了。

不告而别，也是拒绝。

她也没有多意外，直接跟妈妈打了个招呼，也跟着出去。

“你妈吃这么大一个瓜，没有反应啊？”闺蜜问。

“有啊，她很惊讶。”沈西风说，“她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你呢。”

闺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