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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伸将她扼住顺势摁压在货架上,沐梓音被他禁锢在身前无法动弹,又气又急。
“放开我。”
“放开你,然后扑到裴凌霄的怀里?”陆方洲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脱口而出,且醋味这般浓重,反倒像是有些舍不得她了。
“沐梓音,别以为离开了陆家你就自由了,和离的事情我已经问过族长了,需要双方长辈同意才能和离,的至于休书,我仔细想了想,这些年你在陆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也不予休妻。”陆方洲盯着她的脸说。
沐梓音手腕被拽得发疼,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就算是死在外面,也只能是陆家的鬼。”男人眼底的轻笑是那样的讥讽。
沐梓音着实被气得不轻:“陆方洲,你不是一直嫌我烦,各种厌弃我,认为你的心瑶师妹才是你最佳的妻子人选,你不是认为当初要不是我如今她早就是你的妻了,现在可是大好的机会,你不是应该高烧鞭炮热烈庆祝即将与你的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了,反倒来缠着我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怎知,陆方洲却说:“心瑶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你当初设计让我对你负责,心瑶也不至于整日郁郁寡欢最终患了不治之症,如今你想抽身一走了之逍遥自在?我告诉你,一开始是你招惹我的,陆家的门不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陆方洲发现她的手腕已经红了,放松了些力道,却依旧不容抗拒。
沐梓音眼眶微微发红:“和离是你默许,离家是你逼我,至于林心瑶……你明知她故意陷害,却任由衍衡误会我,陆方洲,我就真不相信固执如你,若当初你真的没有半点动容退让,我又岂能进得了陆家的门,别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身上,真正让她心碎的人是你,不是我!害她生病的人是你,由始至终都是你,你对你师妹有亏欠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凭什么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陆方洲你若真的是个男人,就应该放我走,让你的师妹完成最后的心愿,让她成为堂堂正正的陆夫人!”
沐梓音几乎是吼的,顷刻惹了不少看众。
陆方洲觉得丢人,拽着她就往后面转角的位置去。
“砰”沐梓音重重地撞上后背木架,震得满架宣纸扑簌簌飘落。
陆方洲松开手,沐梓音疼得冷汗直冒,踉跄跌倒在地。
不等她反应过来,下颚就再次被陆方洲重重捏紧,近乎要把她的下颚捏碎掉。
男人阴沉的目光盯着她的脸,冷声道:“你就这么想和裴凌霄在一起?”
“住口!”沐梓音怒极了,抓起地上掉落的狼毫狠狠掷向他,笔尖在他玄色衣襟绽开墨花。
“裴将军乃将士之风,岂容你污蔑!”
“这就护着他了,沐梓音,你还真是让我小瞧了啊!可惜啊,你已非完璧,一个被无家可归的残败之躯,我就不相信裴凌霄他真的不介意。”
陆方洲半蹲下来,目光如同一把刀子般将她一片一片地凌迟。
沐梓音闭眼道:“当年分明是你醉酒后……”
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下,她想起那个暴雨夜,陆方洲浑身酒气闯进来,将她压在身下。
又想起次日林心瑶苍白着脸晕倒在陆母面前的戏码,所有的矛盾都指向她身上。
陆方洲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眼角:“你不必提醒我当年犯下的错,若非你在我酒里下了药,就算你脱光了送到我面前,也不会碰你一下!”
他扣住她手腕:“心瑶为我在道观祈福三年,跪得膝盖溃烂,这份情谊,你拿什么比?”
沐梓音冷笑,泪水顺着下颌砸在他手背上,“陆方洲,你根本不爱她,你只是贪恋这份亏欠!就像你舍不得放我走,不过是不甘心被我抛弃!”
这话如惊雷炸响,陆方洲瞳孔骤缩。
他猛地将她提起,狠狠抵在墙上,却在看见她脖颈勒痕时,有些不忍。
“爹爹,你是在教训娘亲吗?”
陆衍衡与春梅一起出现,沐梓音趁机推开陆方洲,迅速逃离。
陆方洲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神沉了沉,指腹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爹爹?”陆衍衡疑惑的声音传来,他这才回过神,低头看见儿子盯着自己沾了墨渍的衣襟,眼神里满是探究。
“没事。”陆方洲伸手要去整理凌乱的衣摆,却被陆衍衡突然抓住手腕:“娘亲她认错了吗?”
陆方洲没有回答,举步朝门口走去:“回府。”
“哦。”陆衍衡不敢再问,他知道爹爹生气了,这个时候只有心瑶姐姐才能安慰得了。
对,他要回去告诉心瑶姐姐,今天发生的事情,看看心瑶姐姐怎么说?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颠簸声里,陆衍衡偷偷瞥向父亲紧绷的侧脸。
陆方洲盯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檐角,手中无意识摩挲着沾墨的衣襟,那抹深色墨迹像极了沐梓音掷笔时眼底的决绝。
陆府。
林心瑶正倚在廊下的藤椅上,享受陆方洲命人给她送来荔枝,京城并没有荔枝树,这些荔枝都是托人快马加鞭给送来的,特别新鲜,吃起来更是清甜爽口。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点少了,这玩意也贵得很,她能吃上这么一盘子已经是难得。
听闻沐梓音可从未吃过一颗这种荔枝,陆方洲才不会为了那个女人花心思,林心瑶如是想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都已经开始幻想日后做了陆府的夫人,那日子该多么美好啊!
林心瑶余光看见陆衍衡急匆匆跑来,惊得迅速坐起,嘴里还未吞咽的荔枝险些噎到,赶紧把还没吃完的荔枝藏起来,待陆衍衡来到跟前,她强撑起一抹笑:“衡儿,怎么跑得气喘吁吁?”
“心瑶姐姐,今天我和爹爹在笔庄遇到娘亲了!”陆衍衡攥着她的衣袖,“爹爹和她……吵得很凶。”
他将两人争执的细节一一道出,没注意到林心瑶绞着帕子的指尖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