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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

人设立错了

“下不为例，再有下次，我直接报警。”苏曼指的是今天他擅自带走豆豆的事。

警告完后，她又说：“最近萧北声回归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预热也够了，你再继续住在这里，就不太合适了。我并不想被人抓到把柄，说我这个前妻，还跟你不清不楚。等帝澜苑那边收拾好，你就住进去吧。”

说完，她关上婴儿房的门，绕过他回房。

就在错身之际，谢言却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却没说话。

苏曼疑惑地望着他，“做什么？”

“剩下的相亲对象，推了。”

“我已经都推了。”

谢言扬了扬眉，很受用：“这么听话？”

“因为我觉得今天2号相亲对象挺合适的，打算跟他长期发展。所以就把其他的相亲对象推了，留作备选。”

“……”

谢言一副想骂人又不知道骂什么的表情。

“长期发展？”

“有什么问题吗？”

“想认真跟你探讨一下谁做孩子父亲的问题。”谢言空前的认真严肃：“你不希望豆豆知道他爸爸长什么样吗？我现在的身份，是萧北声，正好也长了一张跟萧北声一模一样的脸。我完全可以用孩子亲生父亲的身份，跟他相处，陪他长大。你不觉得，剥夺孩子知道他亲生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知情权，很残忍吗？”

苏曼看着谢言，轻扯嘴角笑了一下，眼底晃过的一抹疼痛，让谢言有些错愕：

“残忍？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做，才是真的残忍。敢问谢先生，你当萧北声，能当多久？能当一辈子吗？既然不能，我为什么要让孩子知道了亲生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人，然后等到他懂事之后，‘萧北声’突然消失，让他再承受一遍丧父之痛。一开始没见过，父亲去世了他也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总好过陪伴了一段时间后，中途抽离，徒增悲伤和痛苦。”

与其活在装饰的甜蜜中，不如直面痛苦。

她自己痛苦就够了，不能让小豆豆也遭受这样的痛。

她会好好给豆豆挑个合格的父亲，给豆豆完整的家庭和童年。

看着苏曼面上的哀戚，谢言张了张嘴，想安慰，却发现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他很想抱住她，说她担心的一切不会发生。

但是他不能。

现在还不能。

“你管了太多不该你管的事了，还有，豆豆是我的底线，你踩了这条线，曼园已经不欢迎你继续住下去。下周，哦，不，就明天，明天你就搬出去吧。”

苏曼甩开他的手，回了房。

谢言靠在墙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深夜，谢言出了门。

苏曼听到屋外楼下传来跑车的轰鸣声，以为谢言又去酒吧之地流连。

更庆幸自己做了个明智又清醒的决定。

演戏就是演戏，他不可能是真的萧北声，她不能跟这个人有太深的接触。

半个小时后，谢言的车停到了一家酒吧的停车位。

门童见到谢言，像是见到熟客，很殷切地开谢言开门。

进入酒吧，灯光迷醉，酒客微醺。

舒缓的爵士乐，随着彩灯恣意流淌。

谢言随着门童，进入到了人群里，似乎淹没在了人群中，但是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穿过了微醺的男男女女，转进了吧台后，吧台之后，有一个地下通道。

他钻进了地下通道，合上了仿真石头门，

这面艺术石头墙，重新嵌合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石头门隔绝了内外两个空间，过了门，里面听不到外面的音乐和嘈杂，安安静静，别有洞天。

又穿过了一个长廊，他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是一个私人室内-射击馆。

秘密建造，不是内部人员，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上头摆着的，都是真枪实弹的真家伙。

里面正有人在练习移动靶射击。

那人，正是之前，援助金三角的宋翊。

“砰、砰！”

两声枪响，两个移动靶位被成功击中。

他瞄准剩下的三个靶位，准备射击，突然三声枪响，把他的目标全部打倒了。

“啧！”

宋翊不悦地摘下降噪隔音耳罩，正要开骂，扭头，就看到了旁边一脸不爽的男人。

“北声？你怎么来了。”宋翊有些意外，“哦，不对，现在该叫你，谢言。”

萧北声给了他一个不悦的眼神：“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我等不及了。”

“真难得，能从沉着冷静的萧总口中，听到这样急躁的话。”

“于琼华对苏曼不放心，还要继续安插人到她身边，现在安排了好几个人伪装成相亲对象接近苏曼，她还没有一点防备，非要说什么给孩子找新爸爸。我担心她这样下去，会露馅。”

宋翊乐了，“你是真担心她露馅，还是担心媳妇儿被抢？以公谋私不可取啊。”

萧北声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你们要是没有什么行动，我就先自己走下一步了。”

“哎！你这么长时间都忍过来了，现在怎么就沉不住气了。苏曼要给孩子找新爸爸，那你就死缠烂打，做这个新爸爸啊，之前咱们不是计划得好好的，你对自己还很有自信吗？”

“行不通，苏曼不喜欢吃软饭的男人。这次回来的人设搞错了。”萧北声烦躁地摆弄手里的枪械。

迟迟没听到宋翊的回应，抬眼，看到宋翊捂着肚子笑得说不出话。

等他停了笑，萧北声才阴恻恻问：“笑够了？”

宋翊又弯下腰：“不行，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想笑。”

萧北声不理他了，给自己装了一个新弹夹，任何防护装备都没戴上，就转身对着靶位射击。

砰砰几声枪响，一个弹夹很快被打空。

因为浮躁，靶上，有正中靶心的十环，也有偏离得离谱的一环。

但是都发挥稳定地上了靶。

“我会跟上头催一催，加快进度。现在证据基本充足，就差一个让她身败名裂的契机了。我们要打击的不仅仅是她个人，还有她背后的那个人，这个契机，必须是能一举将他们连着根拔起，一箭双雕。所以，你理解一下，也稍微忍耐一下。”

“知道了。”

萧北声放下枪，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