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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元韫浓和裴令仪,这好像又是另一种可能了。
“阿兄!”
少女熟悉的声音和呼唤,带着烂漫的笑意。
可当他低下头,元韫浓那张漂亮的脸却又染上浓重的血色。
“阿兄……”元韫浓喊他,抓着他的手,一面从喉咙里涌出血来,“阿兄……”
元韫浓喊得元彻回心碎,他回握住元韫浓的手,“阿兄在。”
“我不要葬在皇陵,我要回家……”元韫浓这么跟他说。
“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只是病一场,很快就会好的。”元彻回这样安慰元韫浓,一遍又一遍,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雪粒子敲在琉璃瓦上,凤仪宫的暖阁里漏出几声压抑的咳嗽。
裴令仪疾步穿过长廊,积雪在皂靴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怎么样了?”裴令仪掀开织金帐幔。
元韫浓靠在青玉枕上,发间金凤衔着的东珠正垂在她眼尾。
元彻回抖着手擦拭她唇边的血迹。
裴令仪和元韫浓一起从旁系过继来的那个孩子,也正跪在床边侍疾。
太医令跪伏在地上,再说出胆战心惊的消息:“皇后娘娘心脉已衰,怕是至多只有……”
裴令仪冷声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前朝那些蠹虫能把江山啃成筛子,怎么,太医院也净是养些废物?”
“拿太医撒什么气?”元韫浓眼尾微扬。
裴令仪默了默,坐到了床边,冰凉的手指摸到元韫浓的眼尾,“阿姊……”
“我因为病着,这段时日没有上朝,诸事搁置,明日我要上朝。”元韫浓说。
裴令仪微微皱眉,“阿姊的病还没好……”
元韫浓语气冷漠:“你知道的,你拦不住我的。大雍不止你是掌权者,这江山有我一半。”
她的手指白得快要透明,指甲泛着青紫。
裴令仪沉默了许久,他低下头,十二旒冠冕垂下的玉藻掠过元韫浓发间的金凤步摇。
药苦在喉间发涩,元韫浓执拗地与裴令仪对视。
“好。”裴令仪最终说道。
那是元韫浓最后一回强撑着病体上朝,她坐在金椅上望着底下。
当年她玩笑说凤印能镇东宫煞气,镇煞的何止是凤印,应该是权力。
垂帘外百官山呼,元韫浓听着那些臣子不知第几回提起提起立嗣之事,突然有些厌倦。
分明她和裴令仪都已经从旁系过继了子嗣,还养了那么久了,但这些臣子依然咄咄逼人,说要繁衍生息。
她岂能不知道,多少劝裴令仪选秀广纳后宫的折子背着她,送到裴令仪的御案上。
因为那些人怕她知道以后,拔了他们的舌头。
裴令仪忽然攥紧元韫浓藏在袖中的手,元韫浓愣了愣,没有说什么。
她平静地对底下的臣子说:“那便立允王吧。”
臣子们面面相觑。
虽然被养在帝后膝下多年,但那到底是宗室之子,并非亲子啊。
况且陛下年富力壮,也不是不能再有子嗣了。
他们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碍于元韫浓的威压,又不敢多言。
这些年来,裴令仪和元韫浓二人的铁血手腕都是有目共睹的。
退朝时雪下得更急,元韫浓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她用帕子捂着嘴咳嗽,帕子上却绽开红梅。
裴令仪抱着元韫浓穿过回廊,大氅上落满了白梅。
元韫浓靠在裴令仪的肩膀上,气息渐弱。
身后的宦官举着伞一路小跑,险些追不上裴令仪。
“阿姊恨我吗?”裴令仪问。
元韫浓没有回答,她的视线有些迷糊了。
白雪皑皑,寒气森森。
仅是这般凝望着,她喃喃道:“你头发白了……”
其实只是雪花落在了裴令仪的鬓角。
皇后召见了她的兄长。
元彻回匆匆进宫,又趁着暮色,在宫禁之前离宫。
他离开前,一直等候在外边的裴令仪才快步走入了内室,到了元韫浓床边。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元韫浓对着他虚弱地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元彻回只好迈步离开,离开前他听到裴令仪在说些什么,“阿姊要和我葬在一块的,别想着丢下我一人……”
出了宫门,元彻回勒马回望宫城时,暮色正顺着朱雀门鎏金的鸱吻往下淌。
宫门正缓慢地合并。
怀中的密旨还带着妹妹掌心的温度,那方玄绫上“扶持允王”四个字刺得他眼眶发疼。
方才元韫浓就把提前写好的懿旨塞进了他的怀里。
“阿兄,这些年来裴清都虽因当年逼迫我入宫为后之事,格外厚待元氏。”元韫浓的声音像淬过冰的银针,“但待我死后,人心难测,君心更是,不得不防。”
她自然知道,裴令仪的御案上摆着不少弹劾他们元氏的折子。
自从元彻回袭爵岐国公之位后,这个声音更甚。
她说:“我任性已久,家族为我殚精竭力,我自当为元氏备好后路。”
元彻回劝了元韫浓很多话,都是些干巴巴的安慰,到了后来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他跟元韫浓都明白,他们兄妹之间再见面的次数,怕是见一回少一回了。
元韫浓道:“自二姐宫变时身亡,父亲母亲过世,待我成了这皇后,大姐姐便入白云观修道,不问世事。这之后相倚为命的,便是只有你我兄妹二人了。”
她露出笑容:“阿兄,你且记得到时候,带我回家。”
元彻回已经预感到即将来临的骨肉分离,他的妹妹命数将近。
不知何时,就会阴阳两隔。
他刚转回头,却突闻一声铜钟震颤。
元彻回下意识攥紧缰绳,寒风卷着残雪掠过耳际,第一声丧钟穿透云层。
他僵硬在那里,钟声敲响第三下,掌心却被冷汗浸透,泪如雨下。
一声又一声,二十七记丧钟在暮色里层层漾开,大街上跪倒的百姓发出了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哭出了声,接下来哭声一片。
如有国丧,天下皆知。
元彻回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
最后一缕余音消散时,身后传来禁军整齐的脚步声,一排飞鸟掠过天际。
元彻回调转马头,回到宫门,不顾宫禁求见陛下。
元韫浓病逝于隆冬。
元彻回不知道元韫浓病逝那一日发生了什么,因为宫禁之后,他回宫门求见。
他自知已经见不到元韫浓最后一面,但他前脚刚走,后脚丧钟就已经敲响。
短短几时,居然天人永隔。
他只想见到元韫浓,再看元韫浓一眼,无论如何。
但是裴令仪拒绝了他的求见。
他在次日听闻,陛下悲恸之下呕血不止,辍朝三日。
元彻回几次上奏,想将元韫浓葬在国公府后院。
百官们觉得不可理喻,不合规矩,裴令仪自然也不肯放手。
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裴令仪居然允诺了这个荒谬的请求。
一国之后,葬在她曾经的家中后院里,就在琼花树下。
更荒唐的是,裴令仪弃之不用原本大兴土木建造好的皇陵,而是立下旨意,说自己死后也要和元韫浓葬在一起。
共埋琼花树下。
他不但下旨,还要史官提前写下帝后共葬于琼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