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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二人回小院中对饮邝玉从山下带来的屠苏酒,就着五辛盘,细碎地闲聊着。虽然大多是温仪君在滔滔不绝,邝玉只负责附和几声,但院中也时不时传出几声笑声。
“你新的一年有什么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或者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梨树下,温仪君抱着酒壶,双颊酡红,毫无闺秀模样,懒散靠在竹椅上。
“要变强。”邝玉拿着酒杯小酌,思忖片刻,回答。
温仪君惊讶:“我觉得你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
“还不够。”
“那要变得多强才够?”
“……足以打败一个人。”
“谁呀?”
“……”邝玉沉默。
“你是又要去杀什么人吗?”
“……嗯。”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应下。
见温仪君也沉默下来,邝玉又问,“那你呢?”新的一年有什么想要做的?
温仪君在酒意下脑子本就有些迷糊,听邝玉转了话题,便也被牵着走,不再陷在刚才的话题中。歪着脑袋看向对方,迟疑答道:“我应该……会离开。”
“离开这里?你要去哪儿?”邝玉诧异。
“我还没想好,等我再想想。天大地大,总不至于,没有我容身之所吧?”温仪君已经不大清醒,吐字都是黏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但邝玉还是清晰的捕捉到她停顿许久之后的下一句话——
“要不你带我走吧。”
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又疯狂跳动起来。
邝玉猛地把视线移开,不敢看她。
他何尝没想过。
那日看温仪君策马奔驰时神采飞扬,回到白龙山下却神色怅然,他就生出过一股冲动,想说要不别回去了。
但……他是个什么身份,又有什么立场能说出这种话呢?
心中百味杂陈,双手不自觉握紧,僵在座上。
良久,邝玉堵在胸口的一股浊气吐出,正想开口说什么,却突然感到肩膀一沉。
温仪君已经在酒劲的作用下,靠着邝玉的肩睡了过去。
邝玉说不清心中是懊恼还是松一口气,默默地凝视着温仪君的睡颜。身旁女子紧闭的双眼眼睫时不时轻颤,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胜雪白肤被酒晕染出大片绯红,像是在等人采撷,她却不知她此刻有多诱人,只全然依赖在自己身上。
虽未醉,但在酒意下他亦不想推开靠在他肩上的人,闭目静了静心,拿过一旁的大氅披在温仪君身上,也就这么放任自己靠在椅背上睡去。
于是到第二日早上,张嬷嬷来探望温仪君时,推开院门看到的就是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的场景。
在脚步声靠近时邝玉已经惊醒,但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唤醒半趴在自己身上的温仪君时,张嬷嬷就已经推门进来——他竟也没注意昨夜笑谈间忘了锁紧院门。
他迅速坐起,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老妇人,着装不像是寺庙中人,若是她此时大叫引来更多的人,或者四处宣扬,难免会对温仪君名声有害。但若现在直接杀了她……
却见张嬷嬷已经迅速把院门紧紧锁上,同时温仪君也因邝玉起身的动作醒来,正迷糊着,眼中竟映出张嬷嬷的身影,脑子兀的惊醒过来,惊呼一声:“傅母?”
温仪君又见邝玉站定在一旁,手中已经拿着他的剑紧盯着张嬷嬷,面上浮现着寒意,略微明白他的想法,急忙起身按住他的手,“这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嬷嬷!是自己人!”此前张嬷嬷来山上找她时,邝玉皆不在,因此并不相识。
闻言,邝玉敛了杀气。
张嬷嬷走过来,恨铁不成钢地对温仪君道:“女郎!你这样成何体统!”
又严厉地看向邝玉,“这是哪家的儿郎如此不知礼数!”
温仪君只得有些尴尬地小声对邝玉道:“要不你先离开,我和傅母解释一下?”
见温仪君发话,邝玉也不多做停留,点头应下,从侧门离开。
院中,温仪君靠过去抱住张嬷嬷的手臂,撒着娇希望能蒙混过关:“傅母,往年元日你不是不会过来嘛,今年怎么来了,都没提前告知我一声,吓眉眉一跳呢!你不用待在温宅陪老夫人吗?”虽然温仪君与温家不和,但与张嬷嬷的情分不会因为这而断。
果然说到宅中事,张嬷嬷就被带偏了思路,“今年他们都忙着准备婚事呢,我看着糟心,便告假离开了。”
“这么快?”温仪君惊讶。
张嬷嬷长叹一口气:“本就是打算趁新岁方家回洛阳祭祖,顺便把婚事办了。待完婚,二娘就要跟着他们去长安了。”
见张嬷嬷叹气,温仪君明白她在想什么,宽慰道:“傅母不必叹气,这桩婚事也算是我撮合成的,当开心才是。二妹妹性子温良,我诚心祝他们能长长久久。”
说的也是心里话,“我对方郎君本来就无甚情意,傅母不必为我觉得惋惜。”
那日从温家离开后,温仪君向已回京的方实甫写了信送去,一是说明吴平已找到,不必再寻,二是道了她与王宛琴之间的部分隐情。
此前曾听张嬷嬷道,方实甫与温雪心婚期将近。
王氏能如此冒险行事,她不相信温雪心能脱得了干系。此前只当她被王氏惯得骄纵,没想确已经到了手足相残的地步,如此心性,于方实甫绝非良配。且若是她嫁得高门,难免不会寻机会将王氏接回来。想来王氏当时能答应得痛快,也是这么指望的,她自然不能遂了她们心意。
如她所料,方实甫本就不太喜欢温雪心,又得知她是因王宛琴才遇难,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接受这门婚事,并把实情报给了方尚书。
几日前他随方家众人回乡祭祖,还来山上找过她,又将要娶她的旧话重谈,不过还是被她一口回绝。
最后是方尚书和温鸿云的协商了,决定改为二娘温如萱嫁过去。
温如萱虽不算得多出彩,但也是个安稳本分的,在闺阁时她与温仪君关系还算融洽,与方实甫也有几分来往的情谊在。她亲事一直没有定下来,如今能嫁到方家,对她而言也算是不错的婚事。
虽听温仪君这么说,张嬷嬷还是忍不住难过,“方家如今青云直上,方郎君也人品学识俱佳,如果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如今嫁过去的就是你了,又怎会如今孤苦的待在这寺庙中。明明我们眉眉这么好的女郎……”
温仪君抚着张嬷嬷的手,浅笑着安慰:“我不感到孤苦的,寺里那么多人陪着我呢。”
张嬷嬷闻言,又想到刚才,打量了下她的神色,“你怕不是在说刚才那个小子?到底是谁家儿郎?”
“我自是指的寺中诸多尼师们!”温仪君连忙辩解,在张嬷嬷的注视下声音底气逐渐减弱,却还是没回答后一个问题。
张嬷嬷见状,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又和温仪君说了些体己话,便去寺前院用膳和参加法会了。
待到申时,张嬷嬷准备返程,温仪君前去送行。寺门外,张嬷嬷又拉着温仪君的手,语重心长道:“此前我问你今日院中男子身份,你却总避而不答。傅母也看得出,那郎君浑身的气质不像士族儿郎,反倒像江野武夫。我不欲为难你,只是心里总得有个底。”
“你可是心仪那男子?”
“傅母!”温仪君一惊,“话可不兴乱说的!”
却见对方仍是看着她,目光沉沉,温仪君被盯得有些心虚,终是低头,语气中带着犹豫与不确定,低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从温仪君这里得不到确切答案,下山的车夫在催促着,张嬷嬷也只得离开。望着张嬷嬷随驴车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温仪君才抚住胸口,将缁衣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