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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霜笑而不语，视线紧盯着两束花当中的一束。

她抬手触摸，明云后退半步。

看着眼前的程霜，明云有些发憷。

除却头发变白，此时的程霜跟以往并无两样，可给人的感觉却天差地别。

在程霜看着自己那瞬间，明云下意识抱紧花束。

他甚至不怀疑程霜会当众给自己两刀。

“害怕？”

程霜略带笑意，看着明云的眼神直勾勾的。

那是看着猎物的眼神，是掌握全部后的无比松弛感。

明云依然不敢靠近，程霜却走了过来。

她拿走明云怀里的花束，笑着，将其中的卡片抽取出来。

看着卡片上的字儿出神一会儿，她面无表情念了出来。

“希望然然小朋友下辈子开心快乐？”

看到结尾的四个字，程霜眼神瞬间骇人。

她将花束砸回明云怀里，盯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那样盯着。

“程霜，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苏陌雨是被谁杀死的吗？”

看着离开的程霜背影，明云吼出这句话。

话音让所有人都停顿下来。

他们都看向程霜和明云。

厉霆也听到声音。

他迅速靠近程霜，可还是迟了一步。

在明云话音落下后的那瞬间，程霜迅速转身，冲到明云身边单手掐住他脖颈推着他迅速往后退，把人死死抵在墙壁。

她眼神中满是怒火，看着明云的杀意溢出眼眶。

“明云，我希望你搞清楚，我退让不是因为害怕你。”

“退让？程霜你为什么要退让？苏陌雨死了！拦着你不让你去救你女儿的苏陌雨死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拦着你吗？”

明云的吼声愈来愈大。

程霜手上力度也越来越大。

她动了杀意。

在她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瞬间，厉霆到她身边，轻声安抚道：“霜，别被他影响。”

听到熟悉声音的程霜眼神清醒几分。

她手上力度小了几分，然而眼中依然有杀意。

因为呼吸不畅，明云脸颊爆红。

厉霆转眸，眼神快速扫过明云，而后又看向程霜，手掌抚上她手臂，温声道：“我过去看看然然？”

明云从程霜手里逃过，可却被何有明带走。

他怀里的花束全都散落在地。

散落的花束被人来人往踩到，似乎刚才的一切不似发生，人们又恢复了原样，拿着手中花束走向追悼会。

被带走的程霜一度眼眶湿润。

厉霆知道，那些话还是影响到程霜。

他带程霜离开追悼会现场，到停车场的车上休息。

“霜，苏陌雨……”

话还没说完，程霜已经变了脸色。

厉霆没敢再往下说。

许久，恢复冷静的程霜偏头看着厉霆。

“你认为是我杀了苏陌雨？”

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

苏陌雨被杀那一晚，程霜刚好不在。

可那样的做法又不像是霜的行事风格。

如果人真的是她杀的，她完全可以答应，并且不用做任何解释。

可现在，在明云那样说完之后她依然无动于衷。

看到厉霆反应，程霜突然冷声笑了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程霜手里的匕首抵住厉霆脖子。

“厉霆，然然已经去世，你我在追悼会之后也就分开吧。”

话里的冷漠和绝情厉霆听得真真切切。

他眼中满是震惊，看着程霜说不出话来。

程霜要走时刻，厉霆拽住她手腕追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厌倦了。如果当时不是然然，我也不会和你复合。厉霆你我一起经历这么多，现在也该明白你我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你我强行在一起，只会伤害身边的所有人。你爷爷厉久能也好，还是我去世的父母也罢，所有人都不同意你我在一起。”

“如果你我的在一起是有违天命，那你我为什么非得强行在一起？”

“天命又如何，我不认！霜，我们经历那么多才走到今天为什么……”

“因为然然没了！”

程霜爆发。

她转身，眼神狠绝，盯着厉霆，冷漠道：“因为我们……强行在一起，所以然然没了！厉霆，是我们害死的然然！如果当初你我能听劝，一切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任何理由厉霆都能回答，可事关然然不行。

然然是他们之间的唯一，是现在不能提及的存在。

但凡然然的死亡和他们之间扯上关系，厉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的。

厉霆沉默了。

他知道霜的意思，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没办法。

然然的死亡他们到现在都接受不了。

因为接受不了所以把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

厉霆愣神瞬间，程霜抽开手离开。

看着程霜背影，厉霆没有追上去。

他知道，霜不是那个意思。

追悼会正常举行，返回的程霜经过刚才和明云对峙的地方，淡淡扫眼地上已经被踩得稀烂的花束，随即转身离开。

乔装打扮的冀衡混在人群中，看到程霜的时候连忙转身躲避。

如果让程霜知道他来，他的下场肯定会比明云更惨。

可一切就是那样不能尽人意。

冀衡刚转身，就被明林抓住。

明林目睹刚才的事情，发生冀衡并没有把他带到程霜面前，也没有去找厉霆。

他拽着冀衡离开现场。

到车上，明林狠狠拽住冀衡衣领，怒问：“你来做什么？”

冀衡迟疑两秒，明林再次动手。

刀抵在冀衡脖子上那瞬间，冀衡出声。

“厉然然的事情有兴趣听吗？”

明林动作停住。

冀衡被松开。

明林依然对冀衡存有疑心。

“说！”

“如果我说厉然然的事情和我没有你相信吗？”

明林再次暴怒。

他拽住冀衡衣领，“然然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冀衡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你，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在这解决了你为然然报仇。”

冀衡丝毫不担心明林会对自己动手。

毕竟如果他真的想要杀死自己，刚才在追悼会现场就会直接动手。

可他没有。

或许他是不想弄脏追悼会，可冀衡不大相信。

他还是认为明林是相信事情背后是有隐情的。

“明林，你知道是谁杀的苏陌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