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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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彧捏紧了拳头,怒极反笑:“这出尔反尔的老东西,小爷我这就让他试试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
可羌人来得比预料中快得多,澜江这条天险于他们而言形同虚设,一群人犹如山间大野猴,几瞬呼吸就跨过绳桥荡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手持长矛利刃,堵在三人面前,时不时就要把刀尖往前戳几下以示威吓。
云戈一贯寡言少语,此刻急得满头大汗,简直快要把喉咙说冒烟,才勉强拦住几个抡大刀的暴躁大哥。
在羌人的步步相逼中,三人已逐步退到了宗祠门口。
长老并未将门掩实,露了一双阴沉沉的三角眼,对他们得意地扬了扬唇角:“老朽我思来想去,对你们昭人实在没必要手下留情。”
程彧冷笑:“老东西,找死。”
他扬袖一挥,长老只看见什么东西映着月色飞旋而来,快出残影。他匆忙扬起手中铁链,护住自己一根棍子似的身躯。
“叮”的一声脆响,昏暗中闪过一道火星,那铁链竟生生被斩断了一半。不远处的地上,一把不过手掌大小的飞刃正在急速打着旋,通体还闪着幽幽碧光。
程彧“嘁”了一声:这流纹刃果然还是太小了,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
可是长老本人已被骇得不浅,他这铁链是古巫族人留下来的神兵,嵌于山体中,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他当年既然选择戴上它,便是存着至死不摘的决心,自认世间没有利刃可将其斩断,没想到,今日却被一其貌不扬的小暗器随意就切断了一半,而那暗器竟丝毫未损。
长老死鸭子嘴硬,掩盖住内心惊慌,仰天大笑几声:“便只有这点本事么,小子,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躲在这姑娘身后罢。”
“哦,是么?”程彧似是被这话逗笑了,抬了抬唇角,眼中戾气大盛,“阿曾自然是极厉害,但对付你这老东西,我一人足矣。”
他如山风一般纵身而出,腰间长剑似白虹划过,鹰嗥九天,踏破长空。
长老没有功夫在身,心中大骇,再次甩出臂上铁链,层层叠叠要把他绞在其中。
程彧躲也不躲,剑身不动如山,剑势丝毫未收,寒光照夜,映出他杀气腾腾的一双眼。那不过半个巴掌宽的剑身几近温柔地扫过,剑身微微嗡鸣。
电光火石间,厚重的铁链便犹如一条虚张声势的长蛇,啪——应声而断。
他衣襟处梅花点点,恰似业火中破茧而出的红蝶,手中一把长剑无坚不摧地斫断一切,剑风过处,所向披靡。
剑尖游龙般朝着长老的头颅而去,就在他即将血溅三尺之时,只闻“锵啷”一声脆响,那气势逼人的长剑竟突然落了地。
适才还杀气腾腾的程二公子单膝而跪,猛地咳出了一大口血来,流光溢彩的长袍背部已洇成了一团绛朱色的绣球牡丹。
云戈倒吸了一口气,神情古怪,也不知是心疼程二公子还是心疼自己这件衣服。
长老经此变故,惊惧未定,心道玩过头了,差一点就把自己玩没了,半响才一顿一顿地吐出憋了半天的一口气来。
谁知这口气刚舒到一半,还没来得及出口讥讽,眼前霎时又是寒光一闪。
“二公子受伤了便安分点罢,此处交给我。”
顾曾几乎是和程彧同时冲出来的,但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程彧身上,没人留意时,她已偷偷潜伏在门旁的暗影里。
长剑落地的那刹,她似一条游鱼般滑出,抄起剑柄,反手便是一剑。月光落在剑身,映出满室华光。
长老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手护住头颈,但听“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四肢上的铁箍已被尽数斩断,枯槁的皮肉却毫发无伤,不由在心中暗赞她这力道拿捏得正正好。
顾曾并未痛下杀手,手腕一转,将长剑啸出一丝清亮的铮鸣,负手立于身后。
她衣摆如云,睥睨而来,于月色中飘飘似仙。
“你这小妮子!”长老怒气冲冲地没话找话,“出手前想都不想,若是真把我四肢斩断,你们永远也别想离……”
顾曾大抵是被他烦到再难忍受,把脑子里的“尊师重道”、“敬老爱幼”统统往后一抛,上手揪住套在他颈中的铁链,用力一扯,长老的喉咙发出一丝诡异的哀嚎,脖子差点被这道大力扭断。
他终于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族规禁止人随意进出宗祠,虽然自家长老正在挨打,他手下这帮羌族的战士们也只围在门外干看着,叽里呱啦吆喝出鸡鸭啼鸣般的合声吟唱。
顾曾反手把剑架到长老那风一吹就能断的脖子上,纵声一笑,活脱脱像个阴险的大坏蛋:“你们谁再多说一句话,我便割他一片肉,不信的尽管试试罢。”
想不到人之将死,还得再挨一次凌迟极刑。长老苦着脸,在心里快速地盘算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好在他素日里还算颇受爱戴,羌人受到威胁霎时安静如鸡。
顾曾终于可以弯下身来查看程彧的伤势,他面若死灰气息紊乱,衣襟上血迹斑斑,一副奄奄待毙的模样。
顾曾先是吓了一大跳,后又皱眉道:“先前这伤有这般严重么?”
程彧也不知她是否当真瞧出来了,但面子上也只得硬撑着续把这戏演下去,当下悠悠探出一只手来蹭了蹭她的手背,露出一个自觉美轮美奂的莞尔一笑,正要开口说话。
“还有脸笑?!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笑?”也不知他又怎么触了顾将军的逆鳞,顾曾量大管饱地抓起一把金疮药,反手赏在他后背上,重重拍了拍,“逞能是吧?下次还敢不敢了?”
程二公子的背上多出了好几个白花花的掌印,疼得他眼泪差点出来。
“……”长老离得最近,赶紧别开头,眼观鼻鼻观心,“罪过罪过。”
程彧咽下被她一掌拍到嗓子眼的五脏六腑,心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有下次真要死在你手里了。”
面上仍是强颜欢笑的,把戏做得十足十:“阿曾,你轻些。我……我、我好疼。”
顾曾咬牙切齿地掀给他一个白眼:“疼也给我忍着。”
她折腾够了,便丢下程彧,一脸冷笑地朝长老走去,已作捋袖揎拳之势。
长老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心道:“傅昙啊傅昙,你造孽啊偏生出这么个魔王。”
他此刻心中无比后悔,也不知适才自己的脑子是哪根筋搭错了,要帮就痛痛快快地帮他们,要不帮便放他们顺利离开,却偏偏选择挖了个这么大的坑给自己跳。
外人看来他仍是那副高高在上受人尊崇的模样,端正地趺坐在地,双手捏势搭在膝上,朗声大笑:“你以为擒住我有用么?我活这么大岁数早就不畏生死,可你二人如此年轻,若伤了我,被我族人取了性命,岂不亏哉?”
“长老说的我自然清楚得很,可是真不幸,你也没给我们选择的余地。”顾曾清寂又和缓地笑笑,轻松得仿佛是在唠家常,“反正铁定是要死在这儿了,不如咱们就黄泉路上做个伴罢,正好我已经快不记得我爹长什么样子了,有你在也方便在下面找他。等见着他,我必得好好说道说道他有多识人不善、遇人不淑。”
长老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妙龄少女说要和他这糟老头子作伴去死的,气得直吹胡子瞪眼。
他幽幽叹了口气,这黄泉路又不是什么通天大道,他还没想着去走一遭,现在的年轻人却能这般坦然面对了?看来世道艰辛啊……
“慢着!手下留情!”剑拔弩张的宗祠外忽然传来清越的高呼,一白发老人正自绳桥上摇摇晃晃而来,正是云戈的阿婆。
她匆匆忙忙一路小跑过来,拨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羌族战士,一把将云戈搂在怀里,待再三确认他未曾受伤后,才对长老深深一拜。
长老高高在上睨了她一眼,夹了半天的尾巴终于可以放肆翘起,语气陡然变厉:“彩南珍,你可知罪?我把次乌的两个孩子托付给你照养,墨月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信,现在云戈也要和这两个外人一起离开,你究竟给他们灌输了什么迷魂汤?”
他是用羌语说的,顾曾一个字都没听懂,只看到云戈阿婆诚惶诚恐地双手举天,伏地一拜。
阿婆说道:“回长老,我已细细验过,此女正是天定的神女,施我族以祥瑞,如今她既唤云戈离去,乃是云戈的福报,怎敢忤逆?”
自然,她也是用羌语答的。
顾曾和程彧互觑一眼,看着长老和云戈阿婆你一言我一语地有来有往,而围观的羌人由义愤填膺逐渐偃旗息鼓,投来的视线已大有不可思议之状。
她心下慨叹,真不知道老爹当年施了什么法,把这群人忽悠得五迷三道的,还真随便就信了她是神女这种鬼话。
云戈一点一点挪到她二人身边,悄声道:“姐姐,快走。”
程彧歪了歪头,笑道:“他们聊这么欢,难道不是在想着怎么把我家阿曾好吃好喝地供起来么?”
云戈摇头:“有人,不信。”
顾曾不禁皱眉,他们不信也没法子,这胎记虽然就长在她身上,可她总不能当众脱衣服给他们看罢!
云戈又道:“长老说,要考验。”
想到不用脱衣服,顾曾的语气轻松了许多:“怎么个考验法?”
云戈沉默了一瞬,抬起了眼皮:“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