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出了苏州府往西,不弃像放出笼中的鸟。她穿着小厮的短襦,外面套个个夹袄,头上戴了顶布帽子,仿佛回到了在药灵镇做小乞丐的自由时光。她骑在马上颊边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团花绸袍越发突显出朱寿的肥肚子。执缰绳的手雪白如玉,一眼瞅上去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公子。
不弃明媚的笑容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明朗。能抛开朱府的生意轻松出游,朱寿觉得跟着孙小姐的确有好处。
他不过二十五六岁,胖是胖了点,单看眉眼很是清秀。只不过,小虾的单眼皮看着勾人,他的单眼皮就成了圆脸上的一道细缝,不笑也像在笑,倒也可爱。
不弃生平第一次带着金银带着保镖旅行,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看。她揣着玉牌想,只要能摆脱东方炻,一路游山玩水去见陈煜也不错。她心底里还存着一丝疑虑。走得慢一点,就算被东方炻找到,他也猜不到她要去西楚州找东平郡王。
路上行了七八日便进了江南六州的随州地界。随州府靠大江而建,城池高大。两人进城之后,见随州繁华,不弃冲朱寿贼贼一笑:“晚上咱们赌去?”
朱寿的手也痒了,当即同意。
两个人像嗜赌的老赌棍一样,匆匆扒完房,便在小二的指引下,走进了随州城最大的赌坊:一两赌坊。
这座赌坊建得大气,二层楼的堂厅宽敞明亮,楼上是小厢专供豪客使用。赌法很简单,不外押大小,推牌九。
进得大堂,不弃哇了声:“好热闹!寿寿,比你的赌坊气派多了。”
堂中四周一圈小赌桌,正中放着张巨大的桦木赌台。庄家开盅的声音穿透四周的嘈杂,清晰入耳。
欢呼声沮丧声勾起了不弃和朱寿的欲望。两人不约而同挤到正中的桦木赌台旁。
不弃手里玩着两个银锞子,每个一两重。一两赌坊的规矩是,正中的大赌台每押必一两以上。周围的小赌台则不定赌资,铜钱银角子都成。所以,正中桦木赌台旁的人并不十分多。
“押哪个?”不弃满眼放光盯着庄家手中摇动的瓷骰盅低声朱寿。
朱寿笑眯了眼道:“随便押,少爷我今天准你做主。”
不弃吐了吐舌头,她差点忘了现在是朱寿的小厮。
瓷骰盅稀里哗啦摇过之后放在了桌子上,庄家不带感情地喊道:“买定离手!”
不弃玩骰子出神入化,却没有内功,听不见瓷骰盅里的声音。朱寿细如蚊蝇的声音传来:“小。”
她飞快地将二两银子放在小上,笑眯眯地看着庄家。
红红的小字上摆着二十来两银子,大字上摆着几两银子。庄家面无表情地说:“开——”
他的手正在揭起,不弃瞟到他的手指微动,大吼一声:“慢!”
庄家一愣,不弃轻巧地将二两银子移到大字上,点头哈腰地说:“对不住,我换换。现在您请开!”
庄家揭开盖子,瞄了眼不弃,长声呦呦:“一二四小——”
不弃欢呼了声,长长的竹竿将她赢的银子推到她面前,不弃望着朱寿道:“托少爷洪福!”
连赢十八把,二两银子换成了薄薄一张银票,六百多两。不弃抖了抖银票,把自己原来的两个银锞子扔给庄家道:“多谢你的手!”
二楼楼梯上一名中年男子面带笑容吩咐道:“你去问问那位少爷,有无兴趣进堂厢赌几局否?”
一名小厮飞快地下楼,走到朱寿身边恭敬地说:“公子,我们爷想请二位堂厢赌几局,不知二位可有兴趣?”
朱寿知道不弃连赢十八把引起了注意,他也很好奇,一两赌坊的主人是什么人物。便带着不弃上了二楼。
厢房灯光柔和明亮。绿丝绒底的桌子是用红木雕成,奉上的茶也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厢房里坐着个中年男子,十指清爽,没戴任何饰物。指甲修剪得整齐。他微笑道:“鄙人姓齐,天性好赌,尤其爱以赌会友。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朱寿犹豫了下道:“在下司马寿。”
那人神情微动:“江南司马家?”
朱寿笑了笑道:“正是。”
不弃第一次听到朱寿的真名,心想,几位总管姓朱,显然都是改了性的。江南司马家有什么来头?
朱寿突然一推不弃道:“想必阁下已经认出她是女子。她是司马家的小主子。若齐先生想赌,在下不敢擅越。”
齐先生微笑道:“姑娘请坐。请问姑娘擅长哪种赌法?”
不弃心道,我最擅长出老千,你会不会砍了我的手?“随大流赌牌九吧。反正也没什么新鲜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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