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墨坛文学网 https://www.22mt.org]
七月流火,天象骤变。我与黛玉正于虎丘剑池畔祭奠北静王,忽见黑云压城,雷声如裂帛。黛玉素手抚过池边残碑,轻吟:“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话音未落,太湖惊涛已拍碎观弈手中的莲花灯。
“爹爹!“观弈指向江面,十二艘蒙着黑布的官船正破浪而来。黛玉突然咳嗽不止,帕上血渍晕开如残荷:“这船吃水极深,载的怕不是贡米“
三更时分,暴雨冲垮姑苏城门。我们避居寒山寺钟楼,却见洪水裹着碎木涌入大殿。黛玉忽扯我衣袖:“看那浮尸腰间!“浊浪中沉浮的,竟是忠顺王府旧部统领,他手中紧攥的鎏金钥匙,与二十年前贾雨村密室所藏一般无二。
“这洪水“我望着山脚下翻腾的官船,“怕是人祸非天灾。“黛玉会意,将观弈托付给方丈,素手解开当年北静王所赠的避水珠璎珞。
我们驾小舟冲向官船,船头忽现苏婉如的身影。她红裙似火,指着船舱狞笑:“这三千石火药遇水即燃,我要让姑苏城“话音未落,黛玉突然纵身入水,腰间珠链泛起幽蓝光芒——竟是能避水的鲛人泪!
我佯装惊慌转向,实则将缆绳系在礁石。当官船触礁倾覆时,黛玉已攀上桅杆,银剪绞断火药引线。暴雨中,她湿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宛如洛神凌波。
洪峰退去,我们在船舱找到本浸湿的《河工纪要》。黛玉就着残烛烘烤,纸面显出血书:“掘堤灌城,以掩私盐。“字迹竟是林如海亲笔!
“原来父亲当年“黛玉指尖颤抖,“并非病故,而是撞破此计被灭口!“她突然咳出瓣血梅,落在那句“宁负苍生不负卿“上——这竟是父亲写与母亲的绝笔。
中秋夜,我们引太湖水冲开忠顺王府密室。机关启动时,黛玉忽然推开我,任洪水卷走自己。暗格里浮出的铁匣中,除了通敌密函,竟还有方未绣完的婴孩肚兜——正是黛玉襁褓时所穿!
“娘亲!“观弈突然指着水幕。但见黛玉周身泛着珠光立于漩涡中心,手中握着半枚玉珏:“父亲早将治水图刻在此玉中,他们却以为只是寻常玩物“
钱塘潮退,我们在江神庙发现林如海真容塑像。香案上供着对青玉杯,杯中残留的酒液竟泛着紫鹃花粉的香气。黛玉含泪而笑:“原来父亲与北静王,早用我们大婚的合卺酒解了蛊毒。“
观弈忽然扯动神像衣袂,暗门轰然开启。月光如水流淌进来,照着满室泛黄信笺——皆是林如海与贾敏的闺中诗稿,最后一页写着:
“若得来生续前缘,仍共烟雨下江南。“
黛玉将诗稿贴在心口,与我十指紧扣。江风穿堂而过,二十年前的婚书自梁上飘落,朱砂字迹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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